“太子殿下也来了!”顾才升匆匆行礼。
秦昭然赶紧让他免礼,转眼就见得他躲过小厮的雨伞,候在马车一侧。
修长的手指掀开帘帐,身着翠竹白衣的少年起身,一眼便看到向自己递伞的顾妧九。
“兄长……”顾妧九哑然。
“阿妧,你怎么哭了?我这不才出门两个月么?”他一手接过伞,一手帮顾妧九擦去眼角的泪水。
可是,在顾妧九的视角,他已经死去多年。
顾妧九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是他残肢断臂,不成人形的模样。
此刻他正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他在呼吸,宽阔的胸膛轻轻起伏,他身上雨后青竹的香味随风而来,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告诉顾妧九,他还活着!
眼前亲人团聚的场景十分温暖,秦昭然悄悄退出两步,他这个太子在这里,顾家人有许多礼节要管。
莫不如先走了,来日得空再来见顾妧九。
“我先走了。”秦昭然悄声对顾轻月道:“聪明点。”
要记住他说的话。
就算很痛苦,那也要装作对顾家一心一意的样子。
顾妧九对顾轻月已经有戒备了,但是,顾长风和国公娘子还没有。
“嗯。”顾轻月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开,旋即转身凑到人群之中,接过侍从的伞:“我来吧。”
她举着油纸伞,悬在马车侧边。
一名身形颀长面色惨白的蓝衣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之下走下马车,顾妧九赶紧迎了上去。
看到顾轻月撑伞在娘亲身侧,神色不由得一变。
“外面风大,快些将主母送进去吧。”顾轻月对上顾妧九的眼神,笑容浅淡。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进了府内。
二房嫡二女凑到顾长风身侧,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兄长有没有从江南给我们带伴手礼?”
顾长风点头:“有的有的。”
“不会又是茶叶吧?”顾妤舒揶揄道:“江南没有好看的头花首饰吗?”
闻言顾长风轻笑,说道:“你上次提了我便记下了,头花首饰都有,还有从阿瓦国商队买的蓝宝石头面。”
……
到了大厅门口,趁着进门收伞的空档顾妧九凑到母亲身边。
“慢些。”扶着她跨过门槛,坐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暗中顾妧九握着她的手把脉,探查病情。
“阿妧,坐吧。”姜氏拍了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