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沾血就难洗了,何必再浪费一块儿料子。”
说完,他用衣袖随便抹了抹,这件外衫的衣袖被砍破好几道,缝都不好缝,回家直接烧了了事。
这几年杀贼杀流民官府都无力追究,但凡事都怕万一。佟穗打开一个包袱,取出萧缜昨日换下来的待洗外衫:“换上吧,别让人瞧见。”
萧缜照做。
佟穗将染了血的那件叠好,塞在包袱与车板护栏中间。
萧缜灌几口水,坐上车辕赶车了。
“这事,要跟家里说吗?”
佟穗紧挨着他问。
萧缜:“只说遇到流民,骡子跑得快他们没追上,其他的不用提。”
佟穗:“要么干脆都别提?”
她还是怕被人刨根问底露出痕迹。
萧缜:“我要用此事提醒里正做些安排,不好全瞒下。”
佟穗懂了,又问他:“除了胳膊,你还有哪里受伤吗?”
萧缜:“挨了几棍子,都不严重,家里有金疮药,涂两天就好了。”
他语气实在轻松,佟穗便没那么揪心了。
耽误这么久,都快晌午了,阳光暖到叫人困倦。
萧缜饿了,让佟穗给他拿两个岳母准备的苞米饽饽,这种面食凉着也可以吃。
佟穗实在没有胃口,听着他若无其事地吃了两个饽。
一开始还觉得惊讶,后来想起他服过六年兵役,在战场上不定杀了多少人,也就很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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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灵水村,因为要停骡子,萧缜直接将车赶到萧家大院的后门,从这边进的。
萧家众人听到动静,除了林凝芳,其他人全都来了后院。
贺氏、萧玉蝉更关心车上那些包袱都装了什么。
没等贺氏开口打探,老爷子萧穆神色凝重地问:“之前说午饭前能回来,耽误这么久,可是路上出了变故?”
孙子孙媳裤腿鞋面都沾了土,又不是帮亲家种完地才回来的,这绝不正常。
佟穗看向萧缜。
萧缜扫眼家人,沉声道:“半路遇到一波占山为匪的流民,费了些功夫才甩开。”
贺氏脸色大变,惊慌道:“咱们这边也闹山匪了?人多不多?”
早就听说龙行山西岭那边有帮势力颇大的山匪,官府剿了几次都没拿下,只是因为离得远,还不曾来祸害灵水村这边,至于那些十几、几十号人的小匪帮,轻易不敢来灵水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