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各地订单又跟雪片一样飞来,喜得金钱来一家子合不拢嘴。
光是截止目前的订单,够茶坊忙活一整年的。
金老爷子见天儿红光满面,穿上大袄子,提上火笼子,走家串门的唠嗑,凭一张嘴交满村老伙计。
逍遥赛神仙。
在村里呆的日子越久,越觉得这个地方惬意,自在。
不用满脑子的算计,不用时时的提防,不用虚伪的应酬。
穿身保暖耐脏的袄子,随便往哪家老伙计堂屋一坐,生起火盆整壶茶,搭一碟工坊饭堂抢的花生米,就能唠上一整天不带停的。
听这个老伙计乐呵家里准备明年再买两亩水田,听那个老伙计乐呵赚的银钱给家囤上了够吃大半年的粮食,唠一唠媒婆又踏破了哪家门槛,村里后生成了几桩亲。
“家种的五亩百相草,亲戚这家要点那家要点,一下就要去半亩地收成。大山媳妇有孕的事情再一传出去,诶嘿这下可好,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托人找上门来要茶,要么是给媳妇求的,要么是给女儿求的……”王家老爹心疼得直抽抽,偏生亲戚来求,又抹不开面不给,只能私下里跟一群老头子唠两句。
老村长捻两粒花生米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咔咔响,香酥脆。
他惬意眯眸,轻哼了声,“你这好歹找上门的都是有点亲戚关系在的,知道找上我这儿来的都是啥人?十里八乡村长一个没落!你们说说我跟他们有啥关系?以前咱玉溪村没起来的时候,他们看我可是一个个鼻孔朝天当没瞧见的,嘿我就奇了怪了,他们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要茶叶来?”
金老爷子嘎嘎笑,“那你给没给?”
“给了,能不给吗?人活一辈子,一盼安居乐业,二盼多子多福,人家都厚着脸皮找来了,我要是死抠不给,就好像断人子孙一样,担不起这么大的孽。”老村长话是这么说,人却是极轻松的,下巴微抬还带点小嘚瑟,“算了,不计较那点。谁让百相草只有咱玉溪村能种?咱村家家户户的,小日子一天比一天安稳,相较起来,比外面的已经好太多了。”
徐老头也在座,先跟几个老头抢花生米抢得乐呵,听到多子多福,脸色垮下来,心情一下低落。
“多子多福……这话太绝对啦,”他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低眸长叹,“有些人多子,未必是福。”
“徐老哥,这话如何说来?”金老爷子有意搭话交好,顺着他的话便问了句。
一群老头也捧着茶盅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