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外表呈灰白,表面打磨光滑,椭圆状,以两块骨片嵌合。
“大山媳妇,这个骨哨——你可认得?”萧必让颤声问,眼睛更加赤红。
早在他亮出骨哨时,李素兰就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出堂屋后,蹙眉细看,“老将军,这好像是我小时候佩戴的骨哨,我记得系骨哨的红绳是很奇特的璎珞圈花纹。后来家中幼弟看中骨哨别致,给要了去……”
萧必让掌心又松了些,露出来的红色系绳因年月久远已经褪色,正是璎珞圈纹。
“这是我亲手做的骨哨,膝下五个孩子每人一个,另外四个皆已随葬入土、只剩这一个,重新回到了我手中!”
他抬脚迈上廊檐,走近门槛内年轻妇人,蹒跚急切,又带着担心吓坏了珍宝的踌躇,“骨哨取戈壁鹰骨为材,内壁有我亲手刻字。”
此时他已经走到妇人对面,将骨哨当着她的面捻开,内壁上一个细小的萧字,笔锋清晰,凌厉豪迈,可窥刻字人性情。
凝着妇人瞪大的眼眸,萧必让几泣不成声,“素兰……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叫萧杏微!”
后头,林大山扶着萧老夫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开心拍手,挤到两人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微儿!老爷,这是我们微儿!微儿要生娃了!快,掏银子!要买布做衣裳!”
“是,是我们微儿,哈哈哈哈!是我们的女儿微儿!”
除了林大山,在家的其他人全被这一幕给整蒙了。
谁都没想到李素兰的身世还有内情。
李素兰自己更是没想到。
她呆呆看着面前两位白发老人,一人欢欢喜喜拍手不知愁,一人又哭又笑涕泗横流。
两人都好似疯了,且一个比一个疯。
李素兰两手抓紧裙侧,心脏被只大手攥住般一阵一阵收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无措间下意识看向最依赖的丈夫。
林大山奔到她身边,及时拥住她让她可依靠,手扯了衣袖轻拭她脸颊,“素兰,别哭,萧将军跟萧夫人,真是你亲生爹娘。李家当众亲口承认了,你不是他们生的,是他们二十三年前捡回家的。”
耳边声音嗡嗡嗡,李素兰脑子太过空白,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只是怔怔的抬手触上脸颊微凉泪印。
她怎么哭了。
哭了吗。
李素兰抬眸,视线朦胧。
她年少时受过诸般苦,尝尽人生百味。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