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侧靠墙的一列列药柜,应该收罗了不少药材,站在外面亦能闻到中草药特有的浅淡药味。
视线往下回落,一素裙少女坐在诊台前,肤如白玉,侧颜绝丽。
眸如秋水,唇似点朱,说话时唇瓣扯动幅度不大,眼眸柔和,娴雅恬静。
话音似咚咚流泉,清泠,潺潺。
明明年纪不大的人,身上散出的平和从容、不紧不迫,无端就能抚去人心头压抑,让人想要亲近信赖。
晏长槐黑眸闪了闪,大步走近医馆中。
“……今天最后一次复诊,以后不需要再看了,柳儿姐姐这回该放心了。”
诊台对面看诊的青年咧嘴笑,欢喜挠头,“我一早跟我阿姐说好了好了,看我如今说话多利索?她就是不放心,非要我按时复诊。百相,谢谢你!要不是你医术高明,我这辈子恐怕都得当个哑巴。”
“你又不是先天哑疾,只要将发声部位的病灶去除,自然能好。”
“可不是每个大夫都能医治这样的病灶……好了,你平日就忙得很,我不打扰你了,我去跟我阿姐说一声让她放心!先走了啊!”
百相弯眸抿笑,“好。”
愣头青年瞧着那抹笑,红着耳根逃也似跑走,差点跟外头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戌狗刚飙过泪的眼睛还红着,左瞧瞧右瞧瞧,又懂了。
原来如此!
主子来玉溪村真是找林神医治病来的!
这要是治好了,那他以后就再也不用唱独角戏了!
治!
戌狗咻地冲进去,扯着袖子殷勤把愣头青年坐过的凳子擦了擦,免得自家主子嫌弃,“小神医,您能治哑疾,我兄弟就有这毛病!这一趟果然没白来!还请小神医给我兄弟看看!”
冷不丁来的两人,当中一人还如此欢脱急切。
百相失笑,也不惊讶。
在大瑞各地走,当了几年的游医,什么样的病人她都遇到过,这般欢脱急切的也不少。
她抬眸看向杵在门口的高大青年,往对面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我先诊个脉。”
青年却似没听到她的话,径自绕过诊台,沿着药柜一圈走走看看。
百相好整以暇等着,既不催,也不恼。
反是戌狗急得不行,尴了个大尬,又不敢强把主子拽过来,只能一个劲冲小神医讪笑。
晏长槐巡视的步子在左侧柜台前停下,视线落在柜台上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