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下去了,我知道陆友已经没救了。
我真的不想管他,他就像是一筐果子里的烂果子,在拉别人一起去死。
我看向徐哥,问:「徐哥,如果我们还不上钱,你们会怎么处理陆友?」
徐哥在陆友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说:「卖腰子、卖血、卖眼角膜,全卖完了剩下半死不活的可以当乞丐讨钱。」
那时候我是真的铁了心,听了徐哥的话我居然没心软,甚至还希望能变成这样。
可陆友听完就害怕了,他被十几个人打过,浑身是伤,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抓紧我的脚,痛哭,「弟!弟!你听我说!都是哥的错!哥错了!哥以后脚踏实地!哥再也不乱想了!你帮哥最后一次!求求你了,你帮帮哥,爸走以后你的学费吃喝都是哥出的呀!你帮帮哥,求你了!」
妈在一旁哭,满嘴都在说:「我造了什么孽啊……」
那一刻我想死。
可我没法儿死。
我丢不下妈。
家家都有本难念。
我家这本尤其难念。
我只能自暴自弃地答应陆友。
「好!我去贷款!」
我这句话说出口,陆友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脚不放手。
徐哥和他的小弟则都露出一副同情的眼神。
尤其是徐哥,他想劝我,但没说出口,只是拍我的肩膀,跟我承诺,说:「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如果陆友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口子借到了一分钱,算我的。」
我只能象征性地对徐哥说:「谢谢。」
但事实上,我特别恨他。
如果没有他这种放高利贷的人,我们家的生活至少不会跌得这么惨。
……
后来,徐哥走了。
陆友浑身是伤,家里一片狼藉,我抱了下妈,安抚她,然后回到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
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地就要背上陆友所有的债务。
我的人生,很快地就要被陆友拖入深渊。<olstart="10"><li><li><ol>
几天后,陆友找了个在业内操作多年的老手。
又找了个在银行上班的职工伪造我的银行流水。
在当年那个什么都能作假的年代,他们把我的身份打造成了每月收入上万的大律师。
如他所愿地,七个工作日内,陆友拿到了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