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我就在附近,因为在我走过去或者说话之前,约翰重复了一遍那句把我从梦中惊醒的话。
“我告诉你,玛丽,我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玛丽冰冷而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的行为?”
“这将成为村子里谈论的话题!我母亲星期六才刚下葬,你就在这儿跟这个家伙闲逛!”
“哦,”她耸耸肩,“如果你介意的只是村子里的流言就好了!”
“但不是这样的。我已经受够了那个到处闲逛的家伙!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波兰犹太人!”
“拥有犹太人的血统并不是一件坏事情。这为——”她看了看他,“那些呆头呆脑的愚蠢的普通英国人平添了很多生趣。”
她双眼似火,声音如冰。血像深红色的潮汐那般涌上了约翰的脸,这并未让我吃惊。
“玛丽!“
“怎么?”她的语气依旧。
他的声音中没有了恳求的意味。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要违背我的意愿继续去找包斯坦?”
“如果我能选择。”
“你公然反抗我吗?”
“不是,但是我不认为你有批评我行为的权利。难道你就没有我不喜欢的朋友吗?”
约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颜色慢慢消退了。
“你是什么意思?”他颤抖地说道。
“你知道!”玛丽平静地说,“你知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没有权利指挥我选择我的朋友吗?”
约翰恳求地 看了她一眼,脸上有种受挫的表情。
“没有权利?我没有权利,玛丽?”他跌跌撞撞地说道,伸出了双手,“玛丽——”
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她动摇了,在她脸上出现了一种柔和的表情,然后,她猛地转过身。
“不!”
她走了,约翰跳脚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玛丽——”此时,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你爱上了那个包斯坦吗?”
她犹豫了,突然,她脸上闪过一种奇怪的表情,还和以前一样,然而里面掺杂了一些全新的东西。大概,埃及斯芬克斯就这么笑过吧。
她平静地从他的手臂中抽出手,转过头来说:
“也许吧。”说完之后,她迅速穿过小空地走了,只留下约翰一个人像块石头那样,呆呆地立在那儿。
我有意招摇地走上前,把枯枝踩得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