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楼下的响动惊醒,以为是他加班到现在。
刚想问他饿不饿,就被眼前的一幕钉在原地。
季洲的助理很漂亮,长发散落在季洲的胸前,低着头想去亲他。
季洲没有躲,任由着她在他脸上落在一个漂亮的唇印。
又把人揽进怀里。
助理惊呼一声,似猫儿撒娇一般,娇声道:「别这样季总,您女朋友还在呢。」
可语气里又是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客厅里酒味很浓。
浓到我本来想用它来骗自己。
可是季洲看到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轻蔑又不屑。
像淬了毒的刀。
「不用管她。」
「她根本不配。」
「要不是那张脸……」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躯体化的症状来得很快,反胃,恶心,灼烧感从肠胃开始向上走。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
掐着脖子干呕。
眼泪一齐落下的时候。
我想起的,却是初遇季洲的那天他说的那句话。
别哭啊。
哭就不漂亮了。
吐到再也吐不出的时候。
季洲出现在门边,吐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这样就受不了了?」
「可是最恶心的——」
「不是你吗。」
6
我不知道季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所有的药都被捡进瓶子里,房间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坐在一片废墟中,呆呆地看着落在不远处的相框,把它也捡起来了。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殷红的血落在照片上的我脸上。
照片是和季洲一起,在古城的小街上被人抓拍的。
他买了一串糖葫芦,眯着眼笑,朝着我的方向过来,我背对着他在看花灯。
拥挤的人潮都成了背景。
唯独为心上人买糖的青年,和他看着花灯的爱人,成了主角。
照相的女孩子把照片送给我时,还祝了一声:「长长久久。」
那个时候季洲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快点好起来呀,阿月。」
「我们要长长久久。」
我也很想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