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短暂地盖过了对骊珠的疼惜,太子对她冷笑道:“同甘共苦?那么阿姮可知道,以陆敬尧之罪,一经核实,重则斩首,轻则抄家,至于女眷——”
“衰迈者流放千里,年轻女子充入教坊司为官妓!”
“若是后者……”李延玺眸光暗色浓烈,放缓了声音,唇勾起瑰丽又略带恶劣的弧度,慢慢地曳长了尾调,说:“以阿姮之貌,恐怕那些男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你说,你这个节还能不能守得住?”
沈骊珠脸色一刹间就变了,似芳华凋零,尽显苍白。
教坊司、官妓……
这几个字划过心间,哪怕只是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如秦施施这般花魁雅妓,或鸢红那种甘愿卖身赚取些皮肉钱的红倌人,尚且可以赎身,赎身过后,一纸卖身契撕毁,仍是良民。
但,教坊司里的官妓则是罪臣犯官之后,连赎身都不能。
她不怕流放吃苦,但沦落至风尘,却是……
怎样也无法接受的。
那样屈辱的活着,比死了也好不了多少。
李延玺并非故意吓她,只是心中被勾起了嫉妒和恶意,难免措辞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