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景致未改,就连卧房、药室、甚至是侧边的小厨房,以及墙壁上挂着的小药锄都有。
水缸里有水,米缸里有米面,厨房里还有果蔬和鲜肉,就仿佛……此间一直有人在居住。
在药庐的日子,一直都是她最为自由,心情最为宁静,也是今后最为怀念的时光。
因为珍贵难得,她以为……再不可得。
不曾想,竟然有一天,还能在京城见到它。
李延玺长身玉立地斜倚门边,唇角带笑地看着女子惊喜的样子——虽然骊珠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裙裳下微快的步伐,以及偶尔抚过屋内物品的动作,都无不透着一种被抑制着的欣喜与激动。
他的声音,从骊珠背后响起。
“嫁给孤,你心里不情愿,孤知道你最想回到的地方,并不是永安侯府,而是金陵城外那座小药庐。”
男子浅墨色衣袍和一支白玉簪,在骊珠回过来望向他的那一刻,浑身就已显尽风华,“其实,那也是孤很怀念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尚且不知道,她恨他。
在记忆里,底色只有明媚,没有痛楚与暗色。
李延玺嗓音低哑下来,“阿姮,我想,能够再回到药庐,你至少会开心一些。”
沈骊珠目光怔了怔。
花费这么大的周章,他的心愿,仅是如此。
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开心么?
沈骊珠想,虽然知道这不是真正金陵城外那座药庐,但是能重回“故地”,她的心里……
的的确确是有片刻的欢愉和对他的感激。
“……谢谢你,殿下。”她终是这样道。
黛浓的睫羽落下,掩住眼底那抹湿热与复杂。
那抹浅墨色镶着银边的衣袍末摆,却倏地闯入骊珠低垂下视线的眼底。
紧接着,她的下颌,被男子玉白的长指抬起,“哭了?”
“——没有。”骊珠轻轻挣脱李延玺的手,别过脸,回答道。
话,才出口。
唇,还没来得及闭上。
就被他趁机侵入,“唔……”
两只手被折到身后,骊珠喉间发出浅浅的呜咽。
唇舌纠缠过后……他说,阿姮,不必谢,你永远也不必谢孤。
末了,又抬起手,指腹一抹骊珠唇上胭红和潋滟的水泽,将她半抱在怀里说,这两日,他们不回东宫了,就在此间小住,以民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