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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习惯了血味儿,也忍不住皱鼻子,屏住呼吸。
“逃……跑,快……快跑……”
血人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身体不住地抽搐,头往后一仰,眼睛一翻,彻底死去。
“药老。”身边人倒吸口冷气,回头看一眼血光冲天的院落,觉得那里并非是人间之地,更像是地府遗失的地方。
太过可怕。
“药老,情况不妙。”如果进去的人都遭到此人这般的待遇,他们派进去的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假死药,根本用不上。
“药老,命更重要,咱们撤吧。”
“药老?”
药老愣了好一会儿,灵魂归窍,掩藏衣袖下的手颤抖不止。咕咚咕咚咽了几次口水,愤恨道:“走?走去哪?回宫吗?老夫该如何和贵妃交代?”
手下沉默不语。
“呼。”长叹一声,药老挺直脊背,默默给自己打气,“没事。今晚是三天之期,老夫和他约定的日子。老夫就这么走进去,不妨事,只要咱们咬死不承认派出过刺客,落云辞也不能拿老夫怎样。”
是吗?那您老抖什么。
手下不敢反驳,但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药老注意力集中在小院,一时不察,独自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巧合,药老进去后,小院的门被关上,像是地狱接到了他的客人,拒绝他人来访。
甫一踏入,药老以为自己真的进了地狱,目之所及,满地尸体,横七竖八,满目疮痍。
脚下磕磕绊绊,混合了血的泥土湿滑,在寒冷的夜渐渐凝固,似披上了一层鲜亮的外衣。
宫灯摇曳,斑驳阴影转动,一个个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映在他眼中,更像是活过来的剪纸,诡异非常。
他战战兢兢走向前方那一抹圣洁的温暖,魑魅魍魉为其让路。
“来了?”落云辞斜靠椅子扶手,眼皮低垂,仍是漫不经心的闲适,“本宫以为你来不了了呢。”
药老不语,亦不敢坐。
“殿下,我是奉命来带殿主走的,还请殿下信守承诺,网开一面,给药殿一个面子,来日药殿必有重谢。”
“唔。药老,你有点不守规矩啊。”落云辞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本宫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懂?要么,你从本宫手里抢走你们的殿主,本宫认栽。要么,药殿往后归本宫所有,药殿上下听从本宫命令。你想空手套白狼,本宫看着像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