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拉她上车时,俯身在她耳边说要给她答复。
“昨晚的纵火一事,是他们当中有人因一己私欲,想要提前动手,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也确实委托了我,将你带回去接受血清注射后遗症治疗,至少这样,他们不会采用强制手段将你带回。”
强制手段是什么,她已经体验过了,弄伤弄残,只要人活着,都可以。
沈满知闭了闭眼,“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将我交到他们手里。”
比如除夕夜,比如昨晚。
被送往医院之后,在她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对方完全可以将她悄无声息地带走。
秦宴风垂眸,看着无名指的戒指,去国外没戴,他不习惯,又找出来戴上了,“我没答应他们。”
“为什么不答应?”
“血清注射后遗症治疗……”沈满知斜靠着背倚,眼眸微眯看着他,“抗变异血清的后遗症,你知道是什么吗?”
秦宴风眉心微动,她甚至带了点残忍的笑,明明谈论的对象是她自己。
易文疏曾经和他谈起过,注射抗变异血清的活体标本,事先需要注射变异株病毒,之前所有注射过两种或其中一种药物的人,无一例外都病变而死。
“我是目前唯一一个注射两种血清,且两年内没有任何病变的活体标本,治疗我也好,将我当成他们以后研究的实验体也罢,至少,不会让我对社会造成潜在危害……”
她这么多年来危机四伏,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德尔森对她直到现在都还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抓起来锁在实验室做研究。
温临把最好的都给她,也不过是想要利用她牵制住德尔森。
“你应该把我交给他们的,总比哪天我横尸街头……”
“沈满知!”
剑拔虏张的氛围里,她竟然笑得慵懒又随意,“秦宴风,你以为,昨晚我是因为吸入浓烟过多才出不来的吗?”
她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最为清楚,意识和力气都在不知不觉中流失。
她凭什么就会成为那个例外?
秦宴风向来温润淡漠的一双眼竟有些发红。
这个人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嚣张跋扈、肆意横行的,不把谁放在眼里,淡漠孤寂,既漂亮又残忍。
像是从贫瘠的山丘里开出娇艳的玫瑰,又像是温室里艳压群芳的典雅香槟。
唯独不会是现在这样消沉颓废,对命运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