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杯毒酒,念你多年侍奉之情,给你留些体面。”
张诚望着那杯毒酒,手却迟迟不敢伸出。
他抬头望向朱翊钧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而张宏,则默默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记住,这内廷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朱翊钧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留给张诚无尽的绝望与反思。
“张公公,喝了吧。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
咱们这些人,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忠’字。
你记得郑阳收了谁的好处,怎么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呢?”
张宏的话语中既有惋惜也有严厉,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张诚的灵魂,直视其内心的贪婪与恐惧。
张诚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颤抖着声音说:“内廷之中,谁不是聪明绝顶?可为何偏偏是我?”
“就是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张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李国舅、冯保,哪个不是精明强干?但他们懂得分寸,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而你,却被一时的权欲蒙蔽了双眼,被那些文人墨客的吹捧冲昏了头脑。”
“你以为盯着郑阳的位置就能高枕无忧?殊不知,盯着你位置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内廷之中,显赫之位有限,谁上谁下,全凭皇爷一句话。你就算再聪明,也终究逃不过皇权的掌控。”
张宏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张诚彻底清醒过来。他抬头望向张宏,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老祖宗,我以为……”
“喝吧,皇爷仁善,没有赐你剐刑,已是莫大的恩典。”张宏打断了张诚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同情,
“人要学会知足,否则只会自食恶果。”
张诚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颤抖着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浮沉与悲剧,所有的欲望与挣扎都化作了眼前的这杯毒酒。
张宏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吩咐人将张诚抬离乾清宫。
夜色下的京城,街道两旁灯火阑珊,却难掩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肃杀。
郑阳,这位东厂的掌舵人,骑着高头大马,步伐坚定地向张居正的宅邸行进,
身旁紧跟着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孝希,两人低声交谈,话语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权威与决绝。
“张诚那等奸佞之徒,若非暴毙,我定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郑阳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