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纹瓶又拿了国家级大奖。
要安常说自己不为所动,那是假话。
倒不是嫉妒,而是手痒。
傍晚,她接到罗诚打来的电话:“安小姐,恭喜,你修复的那件素三彩顺利入选了会贤展,三天后,请你同我一起参加。”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哪里的话,是你自己有实力。”
安常思忖了下要不要邀请南潇雪。
在英国知道她修复完素三彩时,南潇雪曾说回来后要好好看看。
但一来,以南潇雪的身份去那样的场合多有不便,二来,南潇雪最近连睡觉的时间都稀缺。
罢了,等南潇雪忙完春晚这支舞,总有机会去看她的作品。
安常翻了会儿以前从故宫带回来的图鉴,指腹在铜板纸上细细摩挲。
南潇雪依然晚归,她洗过澡先睡下。
不知过去多久,半梦半醒间,发现有人在轻轻吻她。
鼻端传来一阵冷香,迷蒙间像焚香的引线一般吊住人的心脏,她困顿着,努力的想睁眼。
却感觉微凉的掌心轻覆在她眼上:“不要醒,你睡你的。”
分明掌纹里是怀瑜握瑾般的触感,声音在一片静寂夜色里却带着不可捉摸的清幽缭绕。
安常迷迷糊糊的想:像下蛊。
于是她放任自己继续睡了过去,也许梦见了宁乡那一季的梅雨,乌篷船摇摇荡荡,及至夜里,木连廊下的竹编灯笼开始亮着摇曳的光,一个穿碧色旗袍的身影在桥头端然而立,在梦境所象征的那时分她们还并不熟悉。
可吻落下来,在她唇角,恰如在窄河中央漾开一圈圈波纹的雨。
令人恍然间觉得,初触时分明带些凉意的吻,其实很温柔。
早上醒来,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昨夜的一吻,几乎令人疑心那是梦还是现实。
初识南潇雪时她做过许多的春梦,可从未如昨夜那般宁谧却缱绻,让人在邶城干燥的冬日醒来,小臂似还染着雨丝绵绵。
她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头发,瞧见床头放着张纸条:
【昨夜有一场好梦吗?——南】
安常弯唇,下床去洗漱。
用清水冲净嘴边的牙膏泡沫时,抬手轻摁了下湿漉漉的唇角。
那一刻她心里笃信,南潇雪最终是会支持她重回故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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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贤展当天,安常如常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