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九是恋爱脑。万一被李慕白搞到手,和李韵晟攀了亲家,祝家扶持谁?
是为公,扶持继承人,还是为私,扶持女婿呢?
周夫人不愿赌,所以不得不插手。
“亲兄弟,明算账,李韵晟是我堂哥不假,可涉及家产,他如果不安分,就是我的对手,仇人。”周夫人长长呼出一口气,“祝云楼是李氏集团元老,你必须让他死心塌地维护你,祝卿安是最简单的捷径。”
周宴晖一言不发,下车。
不远处的司机朝他鞠了一躬,“周公子,我送夫人回家了。”
他摩挲打火机的滑轮,神色阴骇,没一丁点温度。
。。。。。。
沈承瀚陪杜若走出茶楼,天空飘了细碎的雨丝,有风,有雾。
周宴晖倚着车头,眉宇紧锁。
苍白近乎透明的一张脸。
隔着湿蒙蒙的水汽,望了杜若一眼。
反手,拉车门,“上来。”
她下台阶,视线越清晰,他越显苍白,“你伤口疼?”
“嗯。”他心不在焉。
杜若钻进后座,找出包里的止疼药,递给他一粒。
沈承瀚开车,驶出院子,“周伯母撮合你和祝小姐?”
他吃了药,沉默。
“祝卿安是才女,品性不差,提亲的踏破门槛了。”
沈家和祝家在一座城市,祝家虽不是金字塔尖的传统勋贵,也在“高产阶级”行列,祝太太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从不掺和贵妇圈的八卦、牌局,教养出的女儿有江南水乡的柔情,沈承瀚多多少少有耳闻。
“你也晓得,二代子弟大部分先天条件不行,要么个头矮,要么相貌丑,一小部分又是绣花枕头,娶个才华横溢、端庄秀丽的老婆,改善后代基因。”沈承瀚有意避讳杜若,但在一辆车上,避不开,索性不避了,“祝卿安匹配你,你不亏。祝家在当地全部是正面评价,对你助力很大。”
杜若心里惆怅。
沈承瀚眼光高,连丝绸大亨的千金都瞧不上,却夸奖这位祝小姐,可想有多么优秀。
她趴在车窗,抚摸玻璃上的雨痕。
一阵风灌入窗缝,吹动她长发,周宴晖伸手,丝丝缕缕缠绕住。
他知道,她在听。
装作没听而已。
“祝小姐会什么才艺?”他问沈承瀚。
“弹钢琴。”
“若儿会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