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得到有人说副总兵杜应魁冒领军饷的消息,于是袁崇焕就前去核实此事,案件查实之后,确实是冒领军饷。
按理说袁崇焕的任务已经结束,绑了杜应魁就该回去报告。
然而,袁崇焕眼疾手快,当场就把还在认罪的杜总兵给杀了。
这杜应魁好歹也是个五品官身,袁崇焕又不是直属长官,没有任何命令,就这样把人给杀了,算是怎么回事?
此事属于越权行事,性质实在太过恶劣,当场引起兵变。
若不是孙承宗赶来及时,又觉得袁崇焕人才难得,才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而听闻孙承宗提到这事,袁崇焕又是羞又是恼。
袁崇焕声音略大了些,说道:“老师,那事固然是我不对,但温越今次这事与我当时所做无不一二,为何您就说我需要和他学学?
“学生不懂,请老师赐教!”
孙承宗看出袁崇焕心里有气,便也哼了一声,道:“那好,我给你说说温越此子的高明之处。
“第一,这是千总田胡柴先煽动手下军士作乱,并且也不是简单的闹饷,是在城中烧杀抢掠,这是叛乱之罪,这一点就可以严惩,符合法规。
“第二,他并不是私自杀之,而是召集百姓,领民意诛杀,这是正理。
“第三,温越此子有陛下赐予在辽东的便宜行事之权,就相当于赐予本督的尚方宝剑,这就是帝意。
“有此三者,温越当场格杀那近千乱兵,还有千总田胡柴,旁人说不得任何一点,就算他背后没有阉党势力,我等也无法治罪。
“他做事如此心思缜密,你能比否?”
孙承宗的话说完,袁崇焕的一张脸已经是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却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郁闷得要死。
见此,孙承宗叹了一口气,又劝慰道:“古人有云,师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我等不能因为温越此子是阉党,就以否定目光去看他。
对于任何人都应以正视态度去看,温越此子若是做的好的,做的妙的,我等也是可以学而习之。”
话音落下,袁崇焕已然怔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之后。
袁崇焕脸上先是反思,然后顿悟,最后归为平淡。
“谢老师教诲,学生之前过于心激了。”
袁崇焕朝孙承宗重重一拜。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