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箭矢射入极深,血流如注,伤者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
更糟糕的是,这些伤口难以缝合。
稍有救治不及时,生命便岌岌可危。
清军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轮接一轮,又快又狠。
中箭之人惨叫连连,血流满地,让旁观者脸色惨白,心惊胆战。
面对这绝望的场景,许多人已心生退意,但在车阵中,退路何在?
若放弃战车,等待的将是与柏恩光同样的悲惨结局。
“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林私斤的亲卫家丁挥舞着利刃,声嘶力竭地阻止着军士们的后撤。
然而,在凶神恶煞般的建虏兵与致命箭雨面前,这些命令显得苍白无力。
勋贵之后们,面对生死,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一时间,后退的铳手与炮手与亲卫家丁扭打成一团。
混乱与恐惧笼罩着战场,局面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
面对此景,林私斤站在丘陵之巅,惊愕万分。
他难以置信,神机营那引以为傲的火力,在建虏的箭雨下竟显得如此脆弱无力。
几轮交锋,神机营的阵线就被建虏的箭矢击溃。
这令他回想起先前对柏恩光车营迅速溃败的轻蔑态度。
现在看来,真是惭愧至极。
亲历战场,他才深切感受到建虏骑射的恐怖威力。
即便火力再猛,若临战准备不足,也难挽狂澜。
那能穿透重甲的鲁密铳,竟在射程上不及建虏的弓箭。
至于佛郎机炮,更是几乎成了摆设,半天都难发一炮。
幸亏有青牙军的两总在阵中坚守,否则今日战局早已败局已定。
思绪至此,林私斤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雷病显,寻求对策。
雷病显面不改色,凝视着前方的建虏大军。
旌旗漫天,兵甲闪耀,弓箭手策马狂奔,声势浩大却阵势严整。
大波的建虏甲士,纷纷下马,手持长枪大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锋。
他眯起眼睛,眼前的建虏虽凶残善战。
但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再看山下的神机营铳手,他摇头叹息。
神机营的威风仅止于表面。若将这些装备交到他麾下,定能在百步之外阻击建虏,何至于让其近身步射?
然而,神机营的盔甲,青牙军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