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导致她烫伤至此。
听到竟然是这个问题,顾砚脸上儒雅的神情顿住,眼底划过一抹沉刻的悲痛。
他当然托人查了,但查到的内容,却是只能说一声命运的捉弄。
由于消息走漏,在陆予带领的救援舰没传来确认消息前,顾轻拾和栾业双双葬身台海的消息,便是就传到了栾母耳中。
栾母那一整天的工作状态都不对,说是空心人也不为过,而偏偏当天和她合作的一个女人,恰是她末世前同一家公司的竞争对手。
那人养尊处优,末世前家世颇为不错,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第一次轮排到熬糖水的工作,便是以各种不懂的问题“请教”栾母。
放在往日,栾母绝对不惯着她。
但在三魂失了七魄的情况下,栾母已经波动不起来那个情绪和她勾心斗角。
那人哪步不会,栾母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亲手教她操作,“有求必应”木怔怔的样子,一改往日的“灭绝师太”风格。
对方着实被她的态度整愣了一瞬,旋即肚子里便是莫名涌起一股怒火。
栾母这副样子,让她一点挑事的成就感都没有,不爽极了。
而两人都没想到,就在栾母示范操作的时候,糖水基座不稳,会突然歪斜。
那女人吓得手舞足蹈,手掌在空中胡乱的一推,便是连爬带滚地跳下木梯跑远。
饶是如此,她的脚踝也是被糖水浇了个“透心热”,她痛苦地尖叫出声,当即朝栾母看去就想大骂出声。
而旋即,却是看到栾母整个人只有半根腿露在外面,其他身体部分全被倒下来的糖水桶盖住……
那般残酷的画面于脑海浮现而出,顾砚眉眼覆下暗光,轻轻吸了口气,心脏犹如撕扯般疼痛不堪。
栾母这事,仿佛是多种偶然引起的必然,让他们作为家属的,连一处情绪宣泄的地方都没有,似是只能自我消化,自我拯救。
其实要真是细究,基座的维修人员,那个栾母的同事,以及最初泄漏顾轻拾与栾业遇难消息的人……都可以追究下去。
但不说秩序混乱的现在,就是诉讼制度异常完善的末世前,也是难以给他们迅速定罪。
这种工伤事故的定性,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掰扯清楚的。
就算猜测有人蓄谋设计,一切也都要等栾母醒来。
到底是谁将顾轻拾和栾业遇难的消息告诉她的!
无心?还是有意!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