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会诓骗本殿,嘴里找不到一句实话。所以,说要一生一世陪着本殿,也是骗着本殿的?”
安静的尸体自然不会回答他。
空等片刻,那狐狸眼轻阖,滚落一滴晶莹的液体,“本殿这一生,母嫌父厌,失怙失恃,形单影只。所期所望,所盼所爱,无一得偿所愿。钦天监说我是灾星,母皇道我该死,可即便是死,也没有归处。本殿只能,就这样向前走,原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走得慢也无妨,本殿牵着你就是……”
“可这天公,便是时时刻刻,桩桩件件,都在针对我。”
萧阑光垂着眼睛,过了一会,忽然道:“本殿有孕了,是你这小东西的崽子。”
“我俩的孩子,怎能认贼作母,所以我将宋明宸杀了。”
“本殿这几日,一直在想,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挑了几个,原打算过两天叫你过来,一起选选。”
“现在可怎么是好……”
萧阑光瞥了一眼不远处被丢在地上的绯袍男人,那是大夏呼风唤雨的右相柳觊绸,一身高官绯袍,这个时辰不在朝堂上挥斥方遒,却窝窝囊囊自裁在一个贺家浪荡女的尸前,鲜血将这地面都浸透了。
阑光殿下看了一会,随口道:“你旁的本事没有,惹风流债的本事,倒是大夏第一等。”
高贵冷艳的大皇子殿下在窄小的停尸房待了很久,自言自语,后来站起身,背身走开。
在门边顿了顿,对着空气道:
“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冬天快到了,你最好快些投胎。”
“我如今也不算年轻了,最多再捡你叁十年。若是一直捡不到,失去了耐心,你的孩子,本殿可不帮你养了。”
“你最好识相,别叫我等太久,否则本殿追上去,定要你好看。”
萧阑光扶着门框,再度抬脚,却像是失去了力气,跌落在地,眼前一黑。
……
第二日停在大理寺内的贺春晓的尸体不翼而飞。
贺家满门缟素,空棺下葬。
戴孝的贺夫人,南藏月面色淡淡,让小厮处理了后院一个殉情的小侍,便面带哀恸地迎上了来宾。
迎接了一群吊唁的人,一天忙碌下来。
夜间南藏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被冰块簇拥的女尸,他满目爱怜地凝望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妻主。
口中轻轻咀嚼着,一块块从她身上撕下的皮肉。
他目光沉静,依旧是温顺柔婉的模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