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的心乱了,不过从玉珠方才讲话的情形看来,她并不知实情,那日夜雨中,她亲手断了二人主仆情分,却也没对外声张此事,本想着让她在院子里能把那多嘴多舌之人抓住,却因自己失误而把她打发去了谭怜院子里,想必,在那院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凝雨见林知意心绪不宁,问道:“姑娘……是否要去问问?”她知道林知意此刻苦恼的是什么,因而也想着帮她分担点恼人的事情。
“去吧,别声张,就说是我让你问的。”林知意从首饰盒里取出了一根簪子,这是那日玉鹃偷窃的物件之一,她把所有玉鹃偷窃的东西都放在这盒子里,她养尊处优,再好的首饰物件看多了,也就索然无味了。而玉鹃不同,首饰摆设,大概能让出身卑微的她看花眼。有人从不为钱财烦恼,而有人会为金银而亡。
“寒酥。”林知意唤来了寒酥,嘱咐道,“去拿些银子给玉珠,就说让她给弟弟妹妹买糖吃。”她知道玉鹃玉珠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玉珠被送进府中,估摸着还是因为家中失了一经济来源,过日子又有些紧巴巴的了。
“是。”她退下。
屋内只剩下向露和她面面相觑,向露不懂这宅中之事,低头不语。
“向露,这下我得麻烦你一件事。”她对着向露又细细吩咐了下去,向露听她说的话,先是面露不解,继而有些无奈,最后才得令,也离开了。
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想念在俞家山庄的日子。
汴州城内的一滩浑水她也参与搅弄,原本是没有多少疲惫的,可去了俞家山庄,歇息了些日子,再来这风云诡谲的汴州城内,觉得一身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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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林淮终于从外回来了,他此次亲自去四处考察,离家都有半年之久,回来的时候林府前的车马队伍极长不说,连四周的百姓都来看林家的盛况,林知意虽是笑着在府邸前迎候父亲,却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句“太奢华了”,许久未见林家如此热闹的景象,她半是激动,半是心慌。当年未曾细细思考过,林家富贵滔天,必然会有人视它为眼中钉肉中刺,也必然会有人对家中财富觊觎。
她和林夫人携手站在门前说着话,谭怜和宋明妤二人作为客人,也面带笑容在一旁迎候。
林淮下马,他相貌堂堂,见到妻儿在门口,连走入府中的步伐也快了许多。因舟车劳顿,此刻他的脸上也略有疲惫之色,林夫人赶忙迎了上去,松月递上了一块热帕子,林夫人接过,给他擦了擦脸,忙问道:“老爷,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