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像在沉思般地说,“当个懦弱的人真是太糟糕了……”
我有点不确定地笑了笑。
“我不认为时机到了的时候你会是个懦弱的人。大多数的人都是……嗯,其实是因为害怕而害怕。”
“你那时候害怕吗?”
“老天爷,当然怕啊!”
“但等到真的遇上时……就还好吗?”
回想起某些时刻:在黑暗中等待时的紧绷、等候前进的口令……胸口的恶心感觉……
我诚实地说了。
“不,”我说,“我不会用‘还好’来形容那种感觉,不过我觉得我多少还有办法承受;我的意思是,我想我和其他人一样可以承受。听我说,那种日子过一阵子之后,你会开始有种感觉,吃子弹的永远不会是你,可能是别人,但不会是你。”
“你认为加布里埃尔少校也有过这种感觉吗?”
我替加布里埃尔作了证。
“我倒认为,”我说,“加布里埃尔是少数的幸运儿,那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对,”她说,“我也这么认为。”
她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问她是否一直都很害怕死亡,还是她曾经遭遇过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让她倍受惊吓。
她摇摇头。
“我想没有。当然啦,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被杀了,我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是了,”我说,“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我想这就是你害怕的原因。”
伊莎贝拉皱起眉头,她想起以前的事。
“我的金丝雀在我五岁左右死了。前一晚还好好的,隔天早上它就躺在笼子里,两脚硬邦邦地举在空中,就像刚才那只鸟。我把它放到手上,”她在发抖,“它冷冰冰的……”她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它不再真实存在了……它只是一个东西……看不见……听不到……或没感觉……它……它不存在了!”
然后突然间,她以几近悲惨的语气问我,“你不觉得我们都会死是很恐怖的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没多想便脱口说出实话;对我而言是实话。
“有时候……那是一个人唯一可以期待的事。”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充满不解。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你不了解吗?”我语气尖锐地说,“用你的眼睛看看,伊莎贝拉,你觉得生命是什么样子?如果你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