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拧成了一个国。比起前两次策动草原叛逆乱的伏念等人,他们堪称当世枭雄。”
“果然。”武则天笑了。
薛绍不解,“太后,何谓果然?”
“只有你这种和突厥打过深交道的人,才会有这样理智而清醒的认识。”武则天说道,“现如今的大唐朝堂之上仍有很多人固执旧见,认为突厥只不过是一群不足成事的乌合之众,和李敬业那种犯上作战的叛逆没有两样。他们还认为,大唐轻易就可以荡平这群草原叛逆。这样的论调,在朝堂之上还颇为泛滥。仿佛非如此,不能显示我大唐是正朔天朝,而他们都是社稷之臣。”
薛绍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毕竟此前突厥人乖乖的在大唐脚下趴了半个多世纪。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文臣们,心中自有泱泱天朝梦。因此哪怕是突厥人已经吞没了大半个华夏,他们也能依旧如此固执旧念。
“正因如此,本宫才秘密的准许突厥使臣进京。”武则天道,“很多朝臣对突厥、对边防、对战争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因此,他们会凭着心中的臆想去决断军国大策。如果让他们知道突厥派使臣前来议和了,他们最先想要做的,就是愤然怒骂说突厥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哪来的资格向大唐派谴使臣?……由此,也就议无可议了。”
薛绍算是听出了武则天的弦外之音,于是问道:“太后的意思是,此议和,可议?”
武则天的表情挺严肃,但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是带兵的人,应该深知‘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
“兵者民之司命,臣理解。”薛绍点头。
“其实突厥的反叛,最早可以从平定辽东开始溯源。”武则天道,“那时大唐国内兵员不足,于是开始频频从突厥征调骑卒。随后大唐又与吐蕃争锋数年,西域那边也是征战不休,全都从突厥部族征调了兵员。打仗自然就要死人,突厥部族因此损失了大量人丁,族内多有孤儿寡母。对大唐仇恨的种子,就此在他们的心中埋下。而接连的大战,让富庶的大唐都感觉到疲于应对了。近几年突厥反叛,裴公生前指挥了两场平定突厥的大战,动用的兵马都在三十万以上,消耗的粮草钱帛不计其数。裴公去后,由你指挥的大战又有几次。虽然频频得捷,但是大唐的消耗又再度加剧了。承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本宫今日给你交个底……大唐,打不起了!”
“臣可以想见。”薛绍点了点头,“穷家难当。臣去夏州之后频频找朝廷要钱要粮要人力物力,颇是难为太后了。也就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