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从拒绝。
于是,他喝了个大醉,最后是被月奴和玄云子合力扛进了帐篷。
虽然都不是弱女子,但要扛动薛绍这样一个死醉死沉的大男人,月奴和玄云子还是累了个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今晚真是尽兴。”月奴一边给沉睡的薛绍擦着脸,一边笑道,“好久没有这样开怀了。”
“希望今晚过后,他的心情能够轻松一些。”玄云子说道,“眼下大概就是他有生以来压力最大,处境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了。”
月奴皱起了眉头,“无论怎样,我会陪他到最后。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要死,我也不会让他死在我的前面。”
玄云子微然一笑,“别说傻话。”
“我说认真的。”月奴的表情十足严肃,“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任何人。”
“月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年少时一样的鲁莽冲动?”玄云子有点打趣的意味,笑道,“他的敌人那个多那么强。你就一把剑,能杀几个人?”
月奴咬了咬牙有点不服气的样子,但又叹了一声,“我知道我笨,没你们聪明。我这辈子就只认了一条理,我只为公子活着,他就是我的一切。”
玄云子斗然就沉默了。
“不说了,睡吧!”月奴倒下身去睡在了薛绍旁边,将盖在薛绍身上的被褥稍稍扯过来一些遮住了自己半个身子,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睡了。
“真是干脆利落。”玄云子轻说了一句,走到旁边的睡榻躺下,盖好被褥也闭上了眼睛。
此刻,玄云子突然无比渴望自己也能像月奴一样,心无旁鹜的往薛绍身边一躺,两人合盖一被就此安然睡去。一觉醒来两两相望,睡眼惺忪的傻傻一笑,就开始新的一天。
但是玄云子心里清楚,自己是可以睡到薛绍身边去,现在就可以。但是这种简单的幸福,向来只属于月奴。
大漠刮来的寒风开始肆虐,贺兰山一半的山峦已经被积雪覆盖。
过年的前几天,薛绍收到了郭安派人送来的今年的最后一封密信。
老宰相岑长倩已经卧病不出,不上朝不理政。
魏元忠,又被贬官了。
上次魏元忠被贬是被人无辜构陷,贬了没几天薛绍就将他弄回来了,女皇也是默许。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了,因为魏元忠不上一次在朝堂之上,公然的批驳二张妄议国事、干涉朝政。
魏元忠身为御史中丞,弹劾官员的不当言论和不法行为,是他的职责所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