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有些惊讶,声音自然而然放低:“她睡在卧室吗?”
胡婉笙点头,指了指主卧:“对,在你床上睡的。她现在是康复期,身体虚弱,嗜睡也正常,多注意补充营养,慢慢就好了。”
肖蓉若有所思,缓了几秒钟。
趁着这个间隙,胡婉笙给坐在客厅的儿子投去眼神:“浚北!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聂浚北从板凳上起身,回头望了一眼主卧方向。他实在想不明白刚刚还在母亲怀里哭的小女孩,是怎么在下一秒睡着的?
胡婉笙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嘱托:“钥匙……你先回家,妈妈和肖老师还有话要说。”
聂浚北伸开手掌接过钥匙,礼貌道了句:“肖老师再见”。
走出大门时,他撞见在两步外徘徊的肖雅梅,冲着她点了个头,却并没有得到正眼回复。
聂浚北没放心上,转身走向隔壁。
肖蓉这才注意到还未进家门的侄女,问道:“雅梅?是不是害怕见到妹妹紧张?她睡着了,你先回家吧,婉笙阿姨要和我说说妹妹的康复注意事项。”
肖雅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先进门,又担心显得自己太过理所当然,让姨妈不高兴。
在她的世界观里,正主回家了,她这个寄养的女儿总得更乖一些,才不会被退货。
听见这句“批准”,肖雅梅心里的石头落地,应了声:“好,那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穿过大门时,肖雅梅脚步一顿。
妹妹现在就睡在姨妈的大床上,那是她平时不敢随意打扰的房间。
果然只有亲生的女儿,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吧。
*
走廊上只剩下两位成年人。
肖蓉轻轻把大门合上半截,她担心聊天的声音吵到女儿。不过,这个行为落在别人眼里,或许会觉得她在防止偷听。
胡婉笙直言:“刚才田姨妈来过,今颖被她吓哭了,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的。”
短短一句话,有太多可解读的信息。
“啊?田姨妈怎么吓到她了?”,肖蓉不敢相信。田姨妈粗鄙,但不至于会恶意吓小孩。
胡婉笙知道她误解了,赶紧摇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今颖说,田姨妈和乡下虐待她的人长得很像,所以才害怕。”
她想到刚才在怀里睡着的瓷娃娃脸蛋,心尖某处仿佛被戳中,又补充道:“……今颖很敏感,她怕你伤心,不敢和你说。”
肖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