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只隔着阴、应两县,李纲应该会继续往南打,免得被代王抢先。”
代王,是卫县西南方向的另一个起事的反王。
佟穗:“要是他们两家能打起来就好了。”
互相厮杀,谁也腾不出手来侵犯卫县。
萧缜笑道:“别光想美事,或许他们也会联盟,合并来打咱们。”
佟穗:“……”
萧缜见她脸都白了,忙道:“逗你的,代王与李纲一样狂妄自大,最多各自圈地,联不起盟。”
佟穗愁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个反王?”
萧缜:“难以计数,有的村霸占据一村便敢称王,边关军不着急出手,一来是没将各地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二来也是想让这些势力先互相厮杀,最后再一举镇压冒头的那个,再说边关军要防止草原外敌入侵,也不是想动就动的。”
佟穗默然。
看反王李纲的行事,已经够欺压百姓了,富户大户全杀,普通百姓家抢人充军抢骡马征用,但好歹没有再强抢肯听话的百姓家的粮食。可如果边关军真把草原外敌放了进来,那群外敌能屠杀一城百姓,金银财物粮食牲畜甚至女人,全部抢走。
怎样都是百姓受害,自家乱起来总比外敌作乱要稍微强一些。
“二太太,你再给我们露两手呗?”
骑兵们要练弓箭时,有人起哄道。
佟穗正因为远近的形势心头沉重,那沉重又是另一种火气,祸乱的根源在哪,终归还是昏君奸臣当道,不给百姓生路。
她接过萧缜递来的弓箭,一囊二十支利箭连射,二十支箭全挤在了中间的靶心。
骑兵们一开始还会叫好,叫着叫着感受到二太太通身的煞气,便只剩目瞪口呆了。
箭囊空了,佟穗放下弓,对着那一张张带着敬佩之色的年轻面孔道:“我小时候学射箭,想的是练好箭,我便能跟着祖父父亲哥哥们去山上狩猎,哪怕只射中一只兔子,都能让家里多吃一顿肉,皮毛拿去也能换些铜钱。”
新兵们基本都出自百姓之家,完全能理解二太太这份朴素简单的动机,那可是肉啊,谁不爱吃?
佟穗看向前方的箭靶:“后来,我跟着二爷他们射杀山匪时,想的是我多杀一个山匪,灵水村就能少被山匪杀死一个村民,躲在屋里的各家老人女眷孩子就不用死于非命。”
这几年山匪横行,有家里被山匪祸害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