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下生皮、刮除肉黏,炮制到能卖给鞣革的手艺人的程度,再将躯干分成齐整漂亮的肉块,妥善包好带回,整个过程就像一场庄严的仪式。
应风色不怕夺取生命。他对人体的了解,正是武功出类拔萃,稳居色字辈首席的关键,一如深林里的午后,老人领着小应风色剖麝的过程。
因此他深深明白,那戴着鬼牙半面的持刀院生、还能追着他们不放这点,究竟有多么无稽及不合理。他的两条手臂抖得非常厉害,但或许不全是惊慌害怕,而是抵挡那简直跟铜瓜殴击没两样的刀势所致。
破魂甲上被砍出密密麻麻的新亮痕迹,仿佛在原本的钢色铜色里嵌了金银丝,并不难看。应风色从未如此刻般,打从心底感谢羽羊神:阴谋家也好,神棍也罢,感谢他替这件装备用了绝好的材料和作工,其价或可抵得过一柄流影城甲字号房的订制刀剑,十六名九渊使者居然一人一具,与玄衣使令满满的恶意简直扞格到不知该怎么说。
“我要回去拿运日筒。”
鹿希色调匀气息,活动着发颤的手臂指掌,盈盈起身。
应风色一把拉住,但他心里明白,若丢了钢筒也算“毁损破魂甲”,同被鬼牙怪客砍死没什么两样,沉道:“一起回去,不能扔下潮色。要逃一起逃。”
何潮色白惨的唇角微扬:“是……是这个理,师姐。”
鹿希色迟疑一霎,终于还是扬起嘴角,轻哼:“死了别赖我啊。”
三人折返,见怪客趴于道中,乌红浸透衣袍,已然气绝。从出血判断,该是一离视线便如此,方才的仓皇逃命算白跑了。肚肠外露恶臭冲天,还压过了血腥气,女子好洁,鹿希色遂躲得远远的,攒掇应风色取回筒刃。
那金色的鬼牙半面锁于颈后,和破魂甲一样取之不下,只得放弃让何潮色认尸的主意。问心斋的那声兽吼令人十分在意,忒近的距离难以久待,而何潮色痛楚未减,代表洗砚池的情况糟糕至极。
应风色与鹿希色并肩疾行,直至东丘前后山的分岔路口,忽见三人并肩穿出雾露,居间那人衣襟大敞,胸口所缠的布巾与外衫俱渗出血迹,正是夏阳渊双胞胎之一的何汐色,龙大方与蔚佳色一左一右半搀半扛,艰难前行。
“师……师兄!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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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方的臂甲开作翼盾,足见洗砚池那厢也有一场激战,陡见应风色等破雾而至,几欲迸泪,膝腿脱力一软,差点仆倒。
没见高轩色,应风色微微色变,龙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