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地在母亲身上蹭了蹭,想要从中汲取几分温暖。
“小安,你可不能再有事了……”林兰芝喃喃地说,“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你爸爸一定会挺过来的……”
罗小安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希望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如果说善举带来的只是恩将仇报,忍让带来的只是咄咄逼人,她为什么还要天真地相信因果循环?
境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
林兰芝穿上了消毒服到icu里去了,临别前千叮万嘱,让罗小安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罗小安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转身朝前走去,秦济南就靠在不远处的墙边,她的目光轻飘飘地瞟过,就好像穿透过虚无一物的空气。
下午医生来查房了,罗小安到底是年轻,身体的底子在,用了药,烧很快就退了下去,其他咳嗽、咽痛的症状也有所改善。晚上的时候动态心电图也出来了,排除了原发性的可能,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休养。
医生再三警告,要她注意防寒保暖同时增强免疫力,预防病毒性感染,最重要的是不能再熬夜,这种并发性的心肌炎最容易复发,频繁复发后容易对心脏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从而引起心肌病。
这几天罗小安都过得一成不变,晨起检查吃药,一天挂两次水,吃药的次数没去数,反正都是护士送过来的。
罗建军一直没有清醒,但手术的创口恢复正常,呼吸也逐渐能自主了,罗小安满怀希望地去咨询了当值的医生,医生含糊地说了两句,最后却同情地看着她,隐晦地暗示,如果没有奇迹,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植物人的状态了。
罗小安很木然,却没有哭。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哭泣只会被人踩在脚下嘲笑。
可能是用了药的缘故,这两天罗小安都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刚刚做完了例行检查,门被敲响了,吕秀雅站在门口看着她。
罗小安的脸僵了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还好吗?”吕秀雅把一束鲜花放在了她的床前,坐下来削起了苹果。
她的手艺不错,削完以后皮还留在苹果上,看起来依然是个完整的苹果。
罗小安盯着那苹果看了好一会儿,那只握着苹果的手固执地伸在她面前,上面的食指从指根处断了,伤疤狰狞。
她的心软了一下,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吕秀雅松了一口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