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刺瞎我的左眼,因为我还要留着左手继续挑战他,直到他答应把承影剑给我为止。
他无奈地笑了笑,一挥手,眼前一片血红和漆黑。
我疼得浑身战栗,咬碎了牙,一声不吭。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明年见。
第三次挑战,我依然输了,他问我这次砍掉哪里,我看了看已经断掉的右手,对他说,要不右臂吧,反正没了右手,留着没用。
他没跟我客气,一抬手,承影剑划过,那条早已没了手的残臂带着温热的血,掉在雪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疼得眼冒金星,咬破了嘴唇,依然没有出声。
他顿了顿脚步,问我需不需要找大夫,我摇头,跌跌撞撞往前走,我就算倒下也不想倒在他面前。
第四次开始,不知是他手下留情还是真的是我武艺精进,竟打了个平手。
直到第七次,战了七百多个回合,依然是平手,但他已然有些微微吃力。
其实他比我师父看着要年轻一些,虽已两鬓染霜,但依然英姿飒爽。
那次比试后,他问我为什么。
「你师父张鸦九是当今铸剑大家,若你喜欢承影剑,让他再铸一把给你便可,你何苦舍生忘死来夺老夫手里这把剑?」
我说我早已被我师父逐出师门,如今跟剑阁没有丝毫关系,我只是以我个人,以我萧承的名义来向你挑战,向你求取承影剑。
「裴前辈,也许等我赢了你,你能把承影剑给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原因,但是现在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叹了口气道,那明年见。
5
第十年,第八次挑战,依然是大雪纷飞,依然是一老一少。
来来回回,上百回合。
承影来无影去无踪,无形亦无影,如雪般空灵,如蛇吐信般,嘶嘶破风,在裴扶风手里,活了似的,招招直击我身上的要害。
剑气四溢,游龙穿梭,寒光闪耀,雪飞如霰。
双方招式快到我几乎闭着眼睛来打这场比试,一切的招式全靠肌肉的本能反应。
从清晨战到黄昏,从山巅战到山腰。
困乏劳饿之时稍事歇息,养足精神,再战。
这场比试一直打了三天两夜。
在第三日黄昏,裴扶风在一块巨石上滑了一脚,慢了半拍,被我一剑刺向胸口,在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瞬他闭上了眼睛,我停住了剑。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