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当然回答不出这么艰深的问题,但是她觉得雷嫂好有“卡司”,句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里。
两个女人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会儿,分手时雷嫂
对如一说道,我们家一屋子的老人小孩,我也不是总能过来,逢是清明,你就帮我给那个死鬼烧两张纸吧,也省得他托梦给我,还不是白伤心,要男人有什么用?别说等他二十年,就是两百年两千年,他也只会伤你的心。
如一来不及地点头。两个人难免不泪眼相望,在此不表。
这天傍晚,如一像往常一样到开水房打了一盆热水,回到病房给李希特擦身。擦到下半身时,意外发生了,如一要揭开被子,但是有一只手的微力抓住被子不让揭。像李希特这样的病人,躺在被子里当然是一丝不挂的。当如一确认是李希特下意识地抓住了被子,她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家伙知道怕丑了,他是不是要醒了?难道是雷嫂把他打醒了吗?如一兴奋地扔掉手里的毛巾,毛巾掉到盆里水花四溅,尽管李希特还是双目紧闭,如一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到床头,拍着李希特的脸喂喂喂地直叫。
终于,李希特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但显然他谁都不认识,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茫然而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任凭若干陌生的面孔探过头来指指点点,过了片刻,他又不省人事。
如一又一次跟项春成见面,是她主动给项春成打的电话,她说想到项春成的办公室去坐一坐。项春成说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又说到时候我来接你。
如一决定把项春成留给她的钱退给他,所以也就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要这个钱是因为如一觉得没名堂,也就是没有理由收人家的钱,就是从此不再见面,也好像矮他一头似的。
项春成开着一辆吉普车来接如一,如一并不知道这辆车是价值一百多万的卡宴。他们去的餐馆也很僻静,不设大堂,全部是格局各异的单间,布置得不是浓彩华丽,而是简洁宁静,同时略显空旷。
服务生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亲切。
项春成点完菜,服务生就离开了。乘着单间里没有人,如一把钱拿了出来,她告诉项春成李希特已经醒过来了,真的暂时不需要这么多钱。说话间她把装钱的大信封推到项春成面前。项春成道,送出去的钱是不可能再收回来的,再说这钱是给病人的,也不是给你的。说完他起身把钱直接放进如一的挎包里,一边皱着眉头道,不要再争了,别人看见了很难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威严,这种威严令如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