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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外头又来了一群盐商要见您,今儿还是不见?”
我很同情阿升,他每日都要不胜其烦的替我打发掉来访的人。我冲他鼓励的笑笑,“辛苦阿升了,今天还是不见,晌午后咱们出去拜访一个故人可好?”
他有了兴趣,挑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沈继?在米市胡同您请他吃饭的那个?”
我点头道是,他面有难色的道,“可是门口围了那么多盐商,您一个都不见,不怕得罪人么?”
我沉吟片刻,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道,“阿升不是常说我是钦差么?岂有钦差怕得罪人的。我不能面面俱到,就许我也任性一回吧。”
他双眼发亮,有些兴奋的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难得这般态度说话吧。
我换了常服,阿升则扮做书童模样,两人策马过太平桥来道沈继在扬州的住所。行至大门处,我抬眼望去,门上匾额俱无,门前空旷干净,倒是简素的看不出这是新科的二甲进士宅邸。
阿升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后生,想来就是段洵口中所说的沈继唯一的仆人。
我虽未着官服,但毕竟是为公事来访,便递上了名帖,报了司礼监周元承之名。此时我的名号在扬州府早已是街知巷闻,那名年轻仆人上下打量了我,似有点不相信的问道,“您?就是来扬州府督盐政的钦差周大人?”
我颌首称是,见他还侧头看着我,便含笑为他释疑,“确是在下,请转告学政,在下仅以司礼监周元承的身份拜谒他,不是钦差周元承。”
他狐疑中带了几分惊讶,匆匆进去通禀。过了许久,他缓缓走出来,手中拿了我的名帖,双手奉于我,低声道,“我家老爷说了,他不认得您,外臣不敢贸然见内廷中官,请您回去吧。”
我微微有些错愕,我已说明自己不以钦差身份来访,但即便是司礼监掌印的名号也不至断然为人所拒,沈继这个人还真是特立独行。
我与阿升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我对那年轻仆从说道,“麻烦再为我通传一声,就说米市胡同的周承来访,乞沈先生能不吝赐见。”
“您?”他更为疑惑,见我诚恳的望着他,只得再次进去为我通报。
“先生,这沈继架子可是够大的,您的名头竟然还请不动他一个小学政?”阿升这些日子见惯了扬州府大小官吏对我的奉承,此刻已有几分不满。
我想借此告诉他一些道理,“阿升,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