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望着自己那碗连个冒都没下去的饭,哑然失笑,可不是,自己还一嘴饭菜都没扒拉到嘴里呢。
于是赶紧带头,闷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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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送女娘和哥儿们回家,八个护院心里头都有数,只吃了一两杯酒。
等几乎所有人都饭饱酒足了,按照林真的吩咐把人一一送回去,春娘他们,周正初等人则自己走回去。
带着微微酒气的林真站在聚贤居门口,应了下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家的女娘哥儿的招呼,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上。
他对身旁的顾凛道:“忙的时候是真忙,乐起来也是真乐,你瞧见没有,他们都开心。”
“那林叔开心吗?”
“开心。”
林真点头,被酒劲熏红的脸上带着笑:“我们那儿有句话,人多吃着香,一个人吃着堵塞肠,况且他们来我这儿干活,也出了自己的力气,我不过是在此基础上让他们过得好那么些许,让大家伙稍微舒心一些。”
顾凛偏头望着他。
这道理很简单,谁都能说出口,但是真正做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皆有私心,皆有无穷无尽的欲念,他的林叔却好像没什么欲念,所做的一切是自己所喜欢的,想做的,并且不吝啬地把些许原本属于自己的好处分给其他人。
不过也不代表他没脾气,亲眼见过他捅马氏一家的屋顶,大闹鲤鱼村李招娣家的顾凛知道他林叔只是秉持着自己所认为的善。
顾凛突然揽着他的腰,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在他略显丰润的唇上吃了一口。
他脑袋里那点蒙蒙的酒劲儿散了些,看身后已经关上门,但烛光还没熄灭的聚贤居,“顾栓子,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
“嗯,”顾凛鼻子里哼出一声,放开了他,在他跟前微微曲下膝盖,“上来。”
“我没醉。”林真哈了哈酒气,觉得自己真没醉。
知道他喝了多少酒的顾凛看破不说破,顺着他的话道:“真真没醉,只是我想背真真回去。”
仗着现在的酒酒劲不大,被气氛感染得喝了不少的林真轻轻一跃,跃到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你怎么又叫我真真。”
还不等他回答,有了些许酒意的林真道:“不过你上次叫我真真已经是四五天前了,现在叫叫也可以,只要别叫人听到就行。”
毕竟两人在外人眼里还是叔侄,且一个是夫郎,一个是小子,这样亲昵的名讳,不应由他们这样的辈分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