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早晨,为了让马普尔小姐有充足的时间起床并整理行李,早茶直到七点半才送过来。她刚刚合上小手提箱,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克洛蒂尔德不安地走了进来。
“哦,亲爱的马普尔小姐,楼下有个叫埃姆林·普赖斯的年轻人要见您。他是您的旅伴,是他们派他来的。”
“当然,我记得他。很年轻吧?”
“哦,是的。非常时髦,留着长头发什么的。不过他来,呃,给您带来一些坏消息。很抱歉,是一场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马普尔小姐目瞪口呆,“你是说——汽车吗?路上出了车祸?有人受伤了?”
“不不,不是客车,那倒没什么问题。是昨天下午出游的过程中。也许您还记得,有一阵大风,虽然我认为这跟风没什么关系。我想是人们稍微偏离了路线。有一条常规路线,但你也可以翻越山坡,绕过去。这两条路都通往博纳旺蒂尔山顶的纪念塔——他们就是要去那儿。人们可能走散了,我想,没有人引导并照看他们,但其实应该有的。他们的脚步原本就没那么稳健,峡谷外的斜坡又很陡峭。恰好有一堆碎石或者岩石从山上滚下来,砸中了下面小路上的某个人。”
“哦,天哪,”马普尔小姐说,“真可怕。太可怕了。谁受伤了?”
“听说是一位叫坦普尔还是坦普顿的小姐。”
“伊丽莎白·坦普尔,”马普尔小姐说,“老天,太可怜了。我跟她聊过天。在车上,我就坐在她旁边。她是个退休的校长,一个很有名气的人。”
“没错,”克洛蒂尔德说,“我很熟悉她。她是著名的法洛菲尔德学校的校长。我不知道她参加了这次旅行。我想她大概退休了一两年了,新校长是个年轻的女人,思想很激进。但坦普尔小姐还不算太老,我想大约六十岁。她很活跃,喜欢爬山、徒步这类活动。说起来真的非常不幸。希望她伤得不太严重。我还不知道详细情况。”
“我准备好了,”马普尔小姐说,啪的一声关上她的箱子,“我马上下楼去见普赖斯先生。”
克洛蒂尔德抓过箱子。
“让我来吧。我拿这个不费力的。您跟在我后面下楼,小心楼梯。”
马普尔小姐下了楼,赖普斯先生正在等她。他的头发比平时还显凌乱,身穿皮夹克,脚上是一双精致的皮靴,还有鲜亮的翠绿色裤子。
“真是不幸,”他说着,抓住马普尔小姐的手,“我认为我应该亲自过来,呃,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