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却没有再说。虽然阿喃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往,但他和师父多少也猜出来些,无非是痴情女子遇到了负心汉,珠胎暗结后被家里赶出来这种事,漠北民风开放,私奔者常有,始乱终弃者常有,无家可归者亦常有,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简轻语知道他的沉默背后是好意,静了静后无奈地叹了声气,倒没有像刚认识时那样一直解释自己没被始乱终弃。师兄妹在门口坐了片刻,便被师父骂着去背药方了,一直背到子时吃年夜饭时才停
下。
“……这大概是我最难忘的新年了。”简轻语吐槽。大年三十还要勤学苦读,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
师父闻言斜了她一眼:“我可以让你更难忘,想试试吗?”
“不用不用,我还是陪师父吃年夜饭吧,”简轻语顿时笑嘻嘻,为他斟一杯酒后开口,“师父,我敬你,谢谢你肯收留我。”
师父轻哼一声,难得没拿话刺她,碰杯之后将酒水一饮而尽。简轻语那杯是普通的温水,也跟着一口饮下,她这才同样地敬奚清。
敬过一圈后,三人便都沉默下来,安静地吃着比起平日丰盛许多的饭菜,不知过了多久,师父突然道:“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谁?我?”简轻语抬头,确定是问自己后忙回答,“我想学成之后开个医馆,一边行医一边养话话。”
“话话?”奚清茫然看向她。
简轻语眨了眨眼睛,双手抚上厚衣裳盖住的小腹:“就是他。”她叫喃喃,孩子叫话话,日后他们娘俩过日子一定很热闹。
“你这月份还小,竟已经取名字了?”奚清哭笑不得。
简轻语笑眯眯:“对呀,早做准备嘛。”
“幼稚。”师父评价她,倒是对话话这个名字没什么意见。
简轻语顿时笑了,端起水杯又敬了师父一杯。
一顿年夜饭师徒三人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散场时师父和奚清都有些醉,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两个人的脸上是一模一样的呆滞,比亲生父子还像亲生父子,简轻语看得直乐。
“笑什么笑,”师父喝多了都不忘骂人,“赶紧回去睡觉,东西明早让奚清收拾,你不准动。”
“我可以收拾的。”简轻语忙道。
师父瞪了她一眼:“你一个有身子的人,没事乱动什么!不准!”
“师父说得对!不准!”奚清也板起脸,可惜文文弱弱的,很难威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