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新医师上午入府,下午到听雪院诊脉,放下垫着手腕的帕子,沉思良久,才道:“侧妃这身子,若想怀孕也不是不行...”
闻言,仿佛一颗死了很久的心突然活了过来,裴昭眼眸骤亮,萧凛也凑近急道:“需要什么药材,医师尽管讲?”
那医师生的年轻,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讲起话来也慢吞吞的,语气却是让人笃信不疑:“倒不需什么名贵药材,只是这药有些伤身,怀上容易,生下来却难,弄不好一尸两命...”
话音未落,萧凛轻叹一声,“罢了,大不了以后哪个妾室有了孩子,过继给你,也是一样的。”
裴昭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心里倏地一沉,只这份心思,感动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殿下...”
萧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通常妾室所出的子女,都可记在王妃膝下,但是自己只是侧妃。裴昭觉得,萧凛如此说,便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几个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她笑逐颜开,拿起一块送到萧凛嘴边,萧凛笑着咬了一口,去问高医师,
“本王的病情如何?”
高瑾桁抬眸,回答:“殿下所得寒症,是老毛病了,药不能断,忌劳累,忌寒凉,便可无事,但去根的话,恕瑾桁医术不精。”
如此说,便与其他医师所做的没什么区别,裴昭急道:“一直用药,可会伤身?”
高瑾桁如实道:“是药多少都会伤身的…”
裴昭有些失望,萧凛却只摆摆手,“无事,这病一出生就带了,本王也不抱什么希望。”
高瑾桁起身,“那瑾桁回去先开个方子,再与张医师一同商量下,看哪个更适合殿下的病症。”
萧凛点头,“有劳医师了。”
高瑾桁离开时,穆青正进来,伏在萧凛耳边说了句什么,萧凛便丢下一句,“晚膳不用等我了。” 就匆匆离开。
留裴昭一个人无聊,想起高瑾桁刚刚诊脉的结果,终究是不死心,带上两个丫鬟追出了院子。
她一路朝着医馆的院子走,在一荷花池边遇见了正在赏花的高瑾桁。
男子一身青衣,身材修长,望着一池荷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裴昭走上前,轻声问:“高医师,我的病情,可否详细一问?”
高瑾桁回眸,淡淡应了一声,“侧妃请讲。”
裴昭也不兜圈子,“以您的医术,有几成把握能怀上,又有几成把握能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