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偏僻的角度反弹到一边,最后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被子弹堪堪擦过的黑色头发立刻缩了回去。我对着那个位置、以及隐藏在书架后的人直直地端住枪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直到我看见在我黑漆漆的枪口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书架后面探了出来,像一只蚌壳冷不丁地往外吐出了一颗珍珠。
那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上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西装服,由于身上的黑色西装服和他的身形过于不相称,而显得他的身体有些瘦小。他顶着一头蓬松的黑色头发,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脸上贴着用于止血却干干净净毫无血渍的纱布。
除开绷带和纱布之后,剩下的小半张脸显现出一种过于白皙的、仿佛透明的肤色,以及一只和深幽密闭的环境非常契合的眼睛。而那只本应该连同目光也一起死去的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我,像是终于看见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
“可惜,好可惜,”黑头发的少年念叨着,“差一点那颗子弹就能射穿我的头了。要是被射中的话,我估计会脑浆四裂吧?”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说:“不会。射穿脑袋的子弹只会造成颅内出血。”
“原来如此——”他拉长了声线,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向往的神色,“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啊。能再朝我射一次么?那个子弹。”
我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抱歉,恐怕不行,我枪里的子弹数量实在有限,”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礼节周到地补充说,“很遗憾不能浪费在你身上。”
闻言,黑发少年的内心仿佛一瞬间涌现出了巨大的失落,一边摇着头一边重复地念叨着:“可惜,好可惜。”
在眼下的这种场景,这个黑发少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明显感受得到却无法言语的古怪。他的身体呈现出以肉眼能够看得出来的瘦弱,手臂、腰腹和双腿的力量感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甚至在平均线以下,如果想要解决掉他,走过去直接揍他一拳就行了——身体素质就普通到这种程度,没有丝毫威胁。
档案室的房门已经从外面锁死了,没有正确的密码锁输入绝对无法出入。看起来,他像是被关进了这个地方。
我在心里暗暗地思考着,保持拿枪对准他的姿势没有动弹,虽然我能保证在对方做出异动的一瞬间就能用枪射杀他——不会爆出脑浆,只会造成大量的颅内出血——不过我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的行动有点奇怪,是那种拿枪却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