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热水。
“你回去吧,我自己来。”罗盛勇接过热水瓶和脸盆。
来到水池边,兑好冷热水,简单洗了个头,又洗了个脸。
再兑一盆热水端回宿舍,坐到床边脱靴子,慢慢脱下来,绿色军袜一片湿润的暗红。
罗盛勇把脚放进盆里泡,脚下一阵痒痛,袜子里有红色溢出。
又慢慢脱下另一只脚放盆里。
不要觉得罗盛勇埋汰,当兵的都只有一个盆子。
洗脸洗脚、洗衣装菜全是它,部队就这样,没法讲究。
罗盛勇泡了一会儿,抬起脚脱湿袜子。
袜子脱开,脚上全是红紫和脓肿,好多地方破了皮。
擦干脚,破皮的地方还在流脓血,罗盛勇用卫生纸吸了吸,然后换上一双布鞋。
把袜子丢进盆里,拿着肥皂盒,去水池边清洗。
翻开袜子内里,上面粘着不少皮肉,就着盆里的热水一顿搓揉。
再用清水哗哗一阵冲洗,然后搭在铁丝上晾晒。
回宿舍把靴子里的鞋垫取出晾晒,然后倒头睡觉。
十几天的风餐露宿,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空荡荡、冷冰冰的似乎少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妻子女儿不在身边。
罗盛勇轻笑一声,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温香软玉在怀,孤枕冷衾就没法入睡。
想到妻子软软的身体,罗盛勇觉得身上开始燥热。
不能再想,再想就得去冲冷水澡。
还是想其他的吧,嗯,想想大棚菜,不知团部那些菜长的怎么样?
这里是雪山脚下,气温比团部那边寒冷得多,不知能不能种成?
罗盛勇并不觉得团部成功就意味着这里也能成功,两个地方有温差…
在罗盛勇胡思乱想睡不着的时候,这边钱多多正伏在小饭桌上写信。
来这里快一个月,每天没做啥事儿时间却一晃就过去了,都忘了给家里写信。
不过写了信也没用,运输队不过来,信件根本寄不出去。
师部偶尔会有车子过来送公文,但那是公事,人不熟,不好意思找人家捎带。
钱多多想着家里哥哥们再过些日子也该搭棚种菜,就把自己这边的一些经验分享给他们。
写了来的沿途的艰险,也写了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