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有只兔子,干脆把它立起来摆在桌上。
等纪舜英回来,见着屋里多了这许多兔子,还当明沅喜欢了这个:“等我叫青松去街上买两只给你养着。”
明沅笑一声点点肚皮:“我梦见月亮里的兔子钻到我怀里来啦。”纪舜英把擦脸的毛巾一扔,三两步奔到她身前,盯着她的大肚皮,抬头问道:“当真?”
明洛那时候是梦见小马小羊小老虎,还有梦见在吃柿子桔子的,半点儿作不得真,到了明沅这儿,她一向好睡,梦都不作,难得梦见一个,纪舜英赶紧记下来。
他读了一肚子的书,才说到兔字儿就从《说文》想到了《礼记》,百般揣摩这梦里的意思,是望月之兔,还是破月之兔,还是忍冬嘴巴快:“有月亮有桂枝还有玉兔,可不就是蟾宫折桂,生个小倌倌,十五做状元郎。”
为着这句好口采,明沅赏了她一个大红封,纪舜英就是书读得太多,到把这个给忘了,总归是个好兆头。
明沅本来猜是生个丫头的,这会儿又觉着约摸是个儿子了,男娃儿的衣裳做的不如女娃儿多,倒是明漪做了两件来,连采菽几个都叹,说八姑娘的针线竟这样好了,这活计比哪个可都不差。
明洛是未足月就生的,纪舜英怕她也提前发动,下了霜冻了土,沣泽园也不必日日去,他隔得一日就留在家中陪伴明沅,安安稳稳过了年关,元月十六这一天生下个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