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过得太顺畅了。
裴昀生来几岁就做了太子,没有任何竞争者,而自己生来就做了家族的掌上明珠,着重培养,没有任何挫折。
愣是犯了一个错,便生生搭进去半条命。
寺庙里的钟声再次敲响,回荡在堆叠层层落雪的山寺之间。
那沉闷的钟声撞击着她的心,发出清明又沉定的回响。
宁珊月脸上的神情由恍然迷惑一下子似被佛音醍醐,随即笑着转身,找到蓉蓉:
“走,咱们下山,去南疆。”
蓉蓉手上在叠衣服收拾行李,但仍是一头雾水:
“二姑娘,您怎这般突然要去南疆,您是跟平南王再续前缘的吗?”
宁珊月眼神坚定了起来:
“不为再续前缘,我得想办法助他,我了解他的那天之骄子被打入泥地后的失落。
蓉蓉,我欠裴昀太多太多了。如果就这么干坐着,不能偿还一儿,我宁愿死了算了。”
果然,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裴昀的父皇的确用心良苦,算计之长久。
两日后,宁珊月回到了宁国公府,开始清算自己这些年来挣得的一切财物。
盘算了一日,用最快的速度卖掉了自己好几株最珍爱的珊瑚,除了裴昀跟万琢玉送的,卖得全是品相最好的。
她的珠宝也卖了许多,想着自己往后几年,应该也用不着了。
蓉蓉不停的拨动算盘珠子,抬头道:
“二姑娘,现在金票有一八百三十二两,银票五千两左右,这是您现在所有的财产了。”
宁珊月点首:
“好,你拿着钱去街上给我们置办几身男子穿的衣物,咱们得穿男装出发。
再去梨园戏班子,找一些易容的东西,咱们有用。
我给乐瑶公主递了牌子,她已经回话,说今日约我在宫外见面。
咱们分头行动,快的话,后日便能出发。”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有了几分神采,不再如之前那般颓丧。
蓉蓉也搞不懂自家主子什么意思,但是她看见宁珊月短短这几日就来了精气神儿,心底也就安心了一些了。
没有多问,赶紧冒着风雪出了府,去街上采买去了。
宁珊月独自出府,跟裴乐瑶约见在茵茵大酒楼。
裴乐瑶不清楚宁珊月到底要说什么,又怕父皇母后多问,所以就说自己出来找茵茵姨吃白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