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即便这层窗户纸终有一天要捅破,他也希望能瞒一天是一天。
绝不可以让母亲知道,绝不可以让祝娟把这件事说出口——当时的宁深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所以,他才想尽办法把祝娟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然而没有了祝娟,夏珺言就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本来就不太好过的日子变得更不好过了。夏珺言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学费生活费哪个不是一笔大开销,真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钱的话,那得多累啊。
宁深觉得自己好自私,为了让祝娟闭嘴,却害了夏珺言。如果不是后来夏珺言的爸爸答应会提供生活费给他,宁深真不知道该如何在夏珺言面前自处了。
夏珺言不知道那个吻,也不知道宁深心中那万千纠结,只是很单纯地觉得宁深全都是为了他好。在他看来,宁深是永远都不可能害他的。
但恰恰就是夏珺言的这种不加防备和全心信任,让宁深在他身上陷得更深,也愈发对他感到愧疚。
“我先把我爸妈房间收了吧。”转来转去,夏珺言最终还是回到了主卧,“我爸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有拿走,像是学生时期的照片啊什么的,我在想要不要收拾收拾一起寄过去给他。”
“你和夏叔叔现在经常联系吗?”宁深随口问道。
夏珺言的确是个挺奇怪的人,夏承当年无情地弃他而去,他却竟然一点都不怪夏承似的。提起夏承的时候毫无芥蒂,就仿佛夏承还是他的父亲一样。
“也没有很常联系吧,偶尔。”夏珺言翻着主卧里的书柜,突然之间回过头来,有点紧张地问,“我跟我爸还有联系的事,你没有告诉妈妈吧?”
宁深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脱口而出道:“没有。”
“那就好。”夏珺言稍稍松了口气,“不然她肯定会生气的。”
宁深道:“其实我不太会和她讲关于你的事。”
夏珺言“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在旧房子里忙忙活活一下午,收拾走了不少东西,大多是对夏珺言来讲充满回忆的物件,还有一些没什么大用的,就照旧留在房子里不管了。
“这房子还挺好的,坚固,也不是特别旧,感觉还能再住个十几年呢,结果这就要拆了。”夏珺言叹了一声。
他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上学的时候住学生宿舍,博士毕业了就搬进了殷律潇家里,所以在他看来这座旧房子仍然是他的家。等这里一拆,他就真是个没有家的人了。
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