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一定很痛
顾清棠一瞬间像是在雾中迷失了一样，眼前一切都晃了起来。
影影绰绰看到有一对男女相拥，女的声音很清脆，像是廊雨击青瓷。
她唤：阿珩……
一霎脑海中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划过不同的声音。
有娇嗔的，妩媚的，生气的，羞恼的阿珩，还有最后床榻之间缠绵到极致的一句：阿珩……
“阿珩……”
几乎在脑海里响起这一道声音的时候，顾清棠就同步念了出来。
语气都如出一辙，那么缱绻……
让裴晏珩瞬间僵住，瞳孔微缩。
清棠清棠……
念出这一句后，顾清棠眼前迷雾似一霎消散，她看着凌渊。
他仍旧带着艳丽的面具，可是面具之下，那双原本纯粹黑亮的瞳仁此刻仿佛有暗影浮动，闪动着一缕脆弱潋滟的微光，让她的心竟然有种被揪着的疼……
于是她不由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裴晏珩看着她迷茫的样子，掌心微颤。
好像因为自己的贪心靠近，让她想起来什么。
他收手，将她的衣服细细拢好，系好。
他不要她记着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这样每天为铺子操操心，好好养胎就好。
所以他说：“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就如顾清棠当时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的走，说：没有，我没有怀孕……
裴晏珩终于体会到了她当时的心情，爱而伤痛，痛到窒息。
却不能多言……
清棠清棠，对不起……
顾清棠听他说没见过，哦了一声，音色竟带着低低的惆怅，“可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他故意开玩笑，“该不是我长得像夫人以前相好的小倌吧？”
也有可能。
毕竟原身玩的很花，见得小倌说不定形形色色都有。
顾清棠莫名心底蔓延出一丝失落……
也不知道失落什么。
裴晏珩只顾给她整理衣服，全然忘记了此刻自己衣衫散乱，露出了胸口。
衣襟晃动间，顾清棠看到了他胸口有一道刀疤，一寸长，深粉色。
像是刚愈合不久的颜色……
不知怎的看到这道疤，她倏觉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灌进了窗外冷风，又涩又疼。
裴晏珩察觉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