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想再努力一次,看看白雪松的反应。他不看材料,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不会知道材料的内容了,但他既不看材料,也不送材料,那就麻烦了,这份材料随时可能被扔进废纸堆里。其实也难怪,白秘各种材料见多了,根本不会对几张纸产生兴趣。
“这份材料封主任本来想亲自送给宫市长的。”申一甲想强调一下材料的重要性,“但他上午有事,没来得及。”
“你什么意思?封主任来了,我就得交给市长啊?”白雪松说,“小申,那可不一定,我得看材料有没有价值。”
“我就是一个送材料的,是封主任批的内参,我主要是怕材料送不到,领导怪罪。”申一甲说。
“到底什么材料啊,搞得这么神秘。”白雪松拿起那份材料,看了看第一页,很快就翻到了第二页。
申一甲双手下垂,乖乖地站在白雪松的身边。他相信只要白雪松看了这份材料,就会知道它的分量。
白雪松很快看完了材料,往桌子上一拍:“这材料谁写的?”
“我……我写的。”申一甲胆儿突突地说,生怕白秘把材料甩回来。
“写得好!”白雪松说,“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分量的材料了。这么说吧,现在凡是送给宫市长阅读的材料,不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就是往别人的身上扣屎盆子,这么客观的材料,我好久没见到了。”
白雪松说出如此义正辞严的话,大大出乎申一甲的意料。白秘今天是怎么了,材料里哪个地方让他觉得过瘾了?竟然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你小子,我小看你了,娄世贵的名字你也敢点。”白雪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就不怕让他知道?”
“我根本不认识娄世贵,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申一甲说。
“来吧,我给你泡一杯铁观音,最新的春茶。”白雪松起身找来一个纸杯,“你放心吧,这个材料,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交给宫市长。”
申一甲见白雪松亲自给他泡茶,知道白秘还想跟他说点什么,他双手接过滚烫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白雪松并没有回座位,跟着申一甲坐到了茶几旁边的沙发上。
这是白雪松第一次与申一甲并排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申一甲第一次感觉白雪松放下了身段,在平等地对待他。
“娄世贵的县长位子,已经坐了快两届了。”白雪松说,“前一阵于发和与娄世贵争夺立春县县委书记,一个是春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