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繁琐的数字之后,再次告诉他,即使把老百姓交的供热费算进去,要想使全市住房温度达到标准,至少还缺口一亿二。
“所以,还请申主任回去为我们呼吁一下。”田长发说,“我们也得为政府考虑,准备想办法自筹一部分,政府能给我们一半,六千万,我替全市老百姓感谢市领导。”
田长发说到这里,扭头对坐在旁边的肖玲说:“你去对食堂说,中午有客人,不要大鱼大肉,要做得精一点,我中午陪几位喝两杯。”
这既是一种态度,又是一种试探,也是基层单位经常上演的一幕,申一甲对此早已耳熟能详了。
“我们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申一甲说,“一会儿就赶回单位,还有别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嘛。”田长发说,“这样,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去送外地的人大代表考察团,中午再去食堂陪你们。”
“真的不用,绝对不用。”申一甲的口气不容商量。
这次到热电公司来,是宫市长耳提面命,过后领导肯定要听结果的,他哪敢留下来吃饭啊。不是市长派来的也不能吃,他总不能听完了情况,赖在这里等着中午吃饭。
“田主任可千万不要客气啊。”田长发说,“肖主任啊,你再陪陪客人,客人有什么需要的情况,你可以接着介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情况,却让田长发先走了,申一甲心里非常不爽。
在回来的路上,方艳嘴里嘟嘟囔囔:“田长发不说真话,明明没打算陪客,却表现得情真意切的,让人怪感动的,真不愧是人大代表啊。”
“田长发怎么惹着你了?”王海问。
“他可惹不着我,地位太悬殊。”方艳说,“中午还得回单位吃份饭,真没劲。”
“艳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田长发没说真话的?”申一甲问。
“我的消息这么灵通,还用看吗?”方艳说,“我老舅中午有个局,是田长发张罗的,听说副市长杨重也去,今天早晨我就知道。”
申一甲倒没什么感觉,田长发毕竟是全国人大代表,又是民营企业大老板,人家中午还不能请个客、吃个饭啦。他觉得不痛快的是,今天在热电公司没有什么收获,被田长发牵着鼻子走了。
王海说:“现在老百姓对供热站的议论很多,尤其是今年。”
“什么议论啊?”申一甲问。
王海若有所思地说起来。
原来王海家的供热温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