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次又一次自证,还不如按照韩影所说,赌一赌。
如果,赌输了,证明府尹是非不分,有这样的顶头上司压在头上,想出头也难。
还不是如早点回家种地去,好歹落个安生。
县令已经打定主意,摆手示意师爷不必再说。
见到府尹后,县令往地上一跪,官帽一摘,便痛哭失声。
谁说读书人就不会撒泼打滚那一套?
读书人发作起来,引经据典,博古论今,比市井无赖更让人招架不住。
县令边哭边细数自己到任以来,微服私访了多少村镇,风里来雨里去,被野狗追丢了几双鞋。
顺便哭穷,百姓吃不上饭,一年有半年靠野菜树皮充饥,男人瘦,女人更瘦,瘦得连娃娃都怀不上,怀上了也多是死胎。
官学不收学费都无人报名,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有几人用得起笔墨纸砚。
最后县令瞪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扯着嚎得沙哑的喉咙问府尹。
“下官身为一县之父母,看着子民受苦,下官于心何忍?”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忠君爱民一心报效朝廷的有志之士,愿意用做生意赚来的银子资助官学,下官有什么理由拒绝?”
“那位有志之士做的生意,可以带动全县百姓增加收入,下官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一连串问题,问得府尹哑口无言。
只能好言好语劝县令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县令却不肯起身,语题一转,矛头对准了嚼舌根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