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吐。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姬央哭着问,“我不该跟你赌气的,如果不耽误那半年,就不会这样。”
姬央哭得哽咽,沈度将她搂在怀里道:“不关你的事,即使你不跟我赌气,短时间黑甲军也不可能到洛阳。独抗鲜卑三部已经让黑甲军十分吃力,我又受了重伤,现在不过刚刚养好。跟你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姬央想起了苏后的信,那都是故意的,那都是她母后做的孽。可是不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该让这么多性命来血洗大仇。就好像不管她当时有多恨沈度,都不该去连累张耿。
姬央从沈度的怀里撑起身子,“母后只是恨父皇。恨他巧取豪夺,也恨她自己的无力,才会这样变本加厉。”
沈度不置可否,尽管他钟情于姬央,却也不能认同苏后,这已经不是变本加厉,而是丧心病狂了。而且看着生灵涂炭,谁也没办法原谅始作俑者。
姬央低下头道:“她做错了事,我来替她还。如果一辈子不够,我可以用十辈子、一百辈子。”
沈度低叹一声,与其让姬央觉得内疚和亏欠,他更宁愿她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错的都是我和樊望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你一个小女子还什么?”
姬央低头不语。
沈度道:“央央,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是善良并不代表就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你自己身上。明辨是非也是一种善。”
姬央抬起头看向沈度,“其实你从来没有觉得你错过对吗?”
沈度没有低头,“央央,民重君轻。如果天子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反而让他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就是罪。朝廷沉疴太甚,不破不立,不是靠几个言官就能起死回生的。沈家的确有野心,我也有野心,但是我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正是因为要为万民开太平,所以沈度的念头坚定从未动摇,也才会和姬央走到如今这一步。
其实时至今日,姬央也很难说沈度错了,可命运太过捉弄人,怪只怪她是亡国公主。
姬央只笑了笑道:“那你一定要做一个明君,才不负我曾经那么心悦于你。”
沈度拉起姬央的手道:“你没有说错,走到那个位置上的人,最后都会称孤道寡,那样至高无上的权利会让任何人迷失,我也不例外。央央,你留在我身边一直监督我好不好?”
姬央撇开头没有回答。
黑甲军一路势如破竹进入了河内郡,再往南便能直驱洛阳。樊望本就穷刮地皮,不是坚壁清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