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时候陆清婉愣了一下。
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几步。
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陆清婉依旧站在原地,那种怔愣的神情也是转瞬即逝,很难让人捕捉到。
她目光动也不动地定定地看着陆早早,是那种一以贯之的、她十分擅长的冷淡目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总之完全没有因为这突然被撞见的尴尬和无措,冷静镇定得像是她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就像过去无数个遇到陆早早的时刻一样。
即使她现在手心正在一刻不停地冒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然,内心也有点颤抖和惶然,不知道陆早早什么时候出的房间,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个节点和她撞上了。
她想要掩饰,像过去那样就好,但是又有点忍不住想要关心陆早早目前的身体状况。
以陆早早稳重懂事,也绝对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贸然地在海边到处乱跑惹得一群人操心的,所以肯定事出有因,大概率是发生了对陆早早而言很紧迫的情况,才把一切事情都变得这么糟糕。
陆清婉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脑子里面进行了各种乱七八糟、浮想联翩的操作。
那种惴惴不安的心绪到现在见到陆早早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反而更加严重了。
因为陆早早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甚至连一瞬间的怔愣也没有,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冷静平淡,像是在这里撞见了个陌生人——
这很正常,在医院里来来往往碰见的都是陌生人,所以不需要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需要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地擦肩就行。
她不需要也没必要追问对方来医院的动机和目的,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关心和爱护,相遇之后是不是需要寒暄问好,你来我往地攀谈附和。
因为对陌生人来讲,这都是超过彼此相处范围之内的事情。
所以陆早早任由陆清婉用那种冰冷淡漠的眼光将她打量了下,然后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准备越过陆清婉径直往前走,回到病房里面去。
虽然烧已经退了,但是下午还要打针。
陆早早在房间里面躺了太久了,虽然谢洄年已经叮嘱她,让她不要再拖着受伤的脚到处乱跑,不过人有三急,她正好也准备随便走走透一下气。
受伤的右脚虽然在走路的时候摩擦着有些疼,但是也还好,在陆早早对于疼痛的承受氛围之内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称得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