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并不会灼伤人的“大火”,脑海中在想当时的陆早早面对真实的、汹涌的大火,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是怎么被围困在这片大火中无法动弹的,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在原地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的?是否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前来对她进行救援?
命运让她“生”,原来是要她看着自己“死”的历程,何其残忍,何其冷厉。
陆早早抹掉眼角下刚刚掉落的生理性泪水。
刚刚似乎真的已经缺氧,所以一直在剧烈地喘息,眼下肺部的肋骨钝钝地生着疼。
早就已经不想哭,甚至此时此刻陆早早都有想要笑的冲动,她也真的笑了——
如果她的结果注定就是一次又一次强制性的死亡,那么最开始还不如不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如果她的出生也是无可避免的,那么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为什么不能多给她一些关心和爱护。
陆早早眼下甚至分不清对她残忍的究竟是命运的还是沈星遥和陆傲天,或者是陆家的所有人。
直到缓得差不多了,陆早早拖着有些疲倦发沉的身体一步步远离人群,到处这么热闹,人声鼎沸,欢声笑语,陆早早前十分钟还融入在这片人群之中,眼下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跟他们是两个世界。
努力也变得徒劳无用。
陆早早沿着村寨的一条小路慢慢悠悠地散步,天边的一轮忽近忽远,但是始终稍一抬眼就能看见,夜晚降临,就永恒不变地照着世间万物。
一切已经变得很空幽安静。
陆早早在一处石板桥上坐着,晃荡着双腿。
下面是流动的小溪,清澈冰凉的溪水哗啦啦流过水底的鹅卵石,声音清脆,像是檀木击水,头顶的月光也照耀着溪面,宛如银色的布匹,令陆早早一下子想到上次在那家艺术博物馆里面看见的巨大而冰凉的月光纱。
风从不远处的山林之中呼啸而来,周围偶尔会有一两声悠长的狗吠。
人声全部褪去,只遗留最原始的、最纯粹的属于自然的声音。
游学的时间也不过十几天,陆早早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得知了两次自己死亡的经过,实在是有些荒唐的好笑,陆早早甚至想回家质问一下他们还能不能记得起来自己死亡时候的确切经过。
可是被告知了一切会有什么改变么。
还有,他们本来就是永远也不可能告知的。
如果她真的确实已经死了这么多次,而且寿命也似乎比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