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别护士,我能看,我能听,我能体会,我还能思想。”她把手温柔地盖在他那苍老而枯瘠的手背上,她的眼睛更温柔地注视着他的,“你很不快乐,耿先生。”
“见鬼,”他猝然地诅咒,“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她点点头,却固执地重复了一句,“可是我知道,你并不快乐,耿先生。虽然你富有,你成功,你有许多的事业,你有儿子、车子、房子……一切别人所羡慕的东西。但是你不快乐。”
他的眼光变得严厉了起来。“要不要我给你几句忠言?江小姐?”他冷冰冰而阴恻恻地说。“好的。”
“永远别去探究别人的内心,那是件讨厌的事情,你等于在剥别人的外衣,逼得人和你裸体相对!这是极不礼貌而可恶的!”
“谢谢你告诉我,”她挺直了身子,“我以为我可以去探究,只因为别人先探究了我,我没料到,”她咬咬牙,向房门口走去,“你依然是个暴君!”
他愣住了,仓促地说:
“你要到哪儿去?”
“已经到了我下班的时间了,耿先生。晚班的护士马上会来。”
“慢着!”他恼怒地说,“我们还没有谈完。”
“我是护士,只负责照顾你的病,不负责和你谈话。何况,和一个暴君是没有什么话好谈的!因为,我们不在平等地位,我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自由。”她的手按在门柄上,准备离去。
“喂喂,”他吼叫了起来,“你还不许走!”
“为什么?”她回过头来,“我已经下班了!”
“给你加班费,怎样?”他大叫。
“对不起,”她笑容可掬,“我今天不想加班!”拉开门,她迅速地走了出去,把他的大吼大叫和怒骂声都关进了屋内,把他的骄傲与跋扈也都关进了屋内。
在走廊上,她几乎一头撞在一个男人身上。站定了,她认出这个男人,五十余岁,戴着宽边的眼镜,提着重重的公事包,一脸的精明与能干。这是朱正谋,一个名律师,也是耿克毅私人的律师,他曾在前一天来探望过耿克毅。似乎除了律师的地位之外,他和耿克毅还有颇为不寻常的友谊。
“哦!对不起,江小姐。”他扶住了她。
“你要去看耿先生吗?”江雨薇问。
“是的,有些业务上的事要和他谈,怎么,他仍然禁止访客吗?”
“不,禁止访客的规定昨天就已经取消了,他进步得很快。不过,”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