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砸下,无论僧人躲在哪里,他们都能准确地射中。
很显然,这并不是盲射。
渐渐地,天蓬发现他们派出许多人在透过围栏那微小的缝隙往你查看,尽管视野十分狭窄。却依旧可以借以指挥箭矢的方向。
站在天蓬的位置,若不是细细观察,甚至都察觉不到。
“他们能用另一种方式观测,却还是不断地派人送死?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吗?”
数十名僧人躲到了岩石后。那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选了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隔着围栏瞬间射杀了其中的半数。
十余名僧人被逼着往身后的矮山上爬,他们压低身子借着乱石隐蔽,避免被围栏外的士兵看到。然而,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一位僧人哀嚎着从矮山上滚了下来。磕在山石上,连脑浆都磕了出来。
玄奘红着眼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那手依旧紧紧地交握着,十指扣入了肉里。
他囔囔自语道:“连他们都救不了,这西行一路,还如何证道普渡啊……”
“现实没那么理想。”天蓬面无表情地答道:“就好像战争一样,有得必有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要攻城略地,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想把什么护住,那是不可能的。”
“若如此说的话,普渡岂不是也不可能?”
天蓬没有回答,只是如同先前一般细细地隔着围栏感知着围栏外的一切。
那里,已经有超过两万的大军了,更多的军队还在赶来,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一波波地箭雨徒劳地打在护盾上,掉落在地。
整个采石场中,似乎已经只剩下玄奘所处的,由天蓬、黑熊精、卷帘还有小白龙共同撑起的这个护盾才是真正的安全了。可惜这里满打满算,也只能容纳两百人。
尽管已经拥挤不堪,却还是有无数的僧人从采石场的各个角落冒着箭雨朝这里冲来。然而,他们没有一个能走到。
这里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鱼饵一般,无数的士兵正在隔着围栏细细地看着,等着散落各处的僧人冒险出击的一刻送上致命的一箭。
最成功的一个,也仅仅是走到与护盾相聚五丈的距离罢了。
他身中五箭,栽倒在地,却依旧朝着玄奘伸出了一只手:“大师……救我……”
下一刻,一轮箭雨洒在他的身上。
鲜血在身下晕开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