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个地方,时宴居然一口答应了。
水族馆十点开门,郑书意昨晚和时宴约的也是十点,不过她九点半就到了。
因为昨天一整夜,她几乎没有过深度睡眠。
即便经过了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她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时宴。
她不知道秦时月有没有跟时宴说过她的事情。
如果说了,为什么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如果没说。
不,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说的,毕竟他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秦时月和郑书意短暂的交情根本包不住那团火。
云层散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水族馆门口的广场上。
看着好像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其实寒风依然像刀子一般刮得脸生疼。
不知不觉就快十点了。
入口处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在排队买票,有的在买路边的小玩意儿,却不见时宴的身影。
郑书意踮起脚,紧紧盯着入口处。
远处俨然的小旗帜在风里张牙舞爪,没有一刻地停歇。
越是临近十点,郑书意心里越是发慌。
有时候预感来的毫无道理,却又迅速在心里扎根发芽。
比如此刻,她隐隐觉得时宴不会来了。
一产生了这个想法,郑书意的心好像突然被揪住,悬在胸口,堵住呼吸的通道。
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子,找不到安放之处。
这样干等的情绪像藤蔓一样在身体里缓缓攀爬,挠得人难受。
半晌,郑书意转身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动了两下,然后继续等着。
这几分钟的每一秒,都像被慢放了十倍,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当广场中心的挂钟指向十点整的那一刻,郑书意突然感觉到一阵下坠感。
像沉入水里,波浪平和,却没有着力点,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下沉。
广场上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成群结队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大门跑进来,带来一阵阵地欢声笑语。
郑书意盯着挂钟出了一会儿神,呆呆地看着墙面,一个卖花的老太太经过她身旁,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郑书意骤然回神,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般,左右挪了两步,最后又站回原处。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像过了二十年一般漫长。
有好几次,郑书意想拿出手机问问时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