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小姑娘的厌恶和愤恨，是真的讨厌那个男知青。
自己下午回去写的报告没白写。
方洵之心里琢磨：明天得早起，成家立业要在一天内完成。
谢凝凝解释完，又小声问：“那你今晚不走了吧？”
方洵之脑海中的四个大字“成家立业”，突然变成六个大字“洞房花烛夜”……
只一瞬，血液就再次开始沸腾。
方洵之皱了皱眉，保持冷静地拉开小姑娘箍着自己的腰的手，沉声道：“不走！你好好睡，我会守着。”
方洵之是打算去外面守着的，谢凝凝不让。
“我一个人在屋里会害怕。”她声如蚊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方洵之只好留在屋里，看着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颏。
他看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视线。
那张床，梦里滚过无数次，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
方洵之怕自己忍不住再看，赶紧把煤油灯熄灭，让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这么黑，他看不到小姑娘和床，听觉和嗅觉却变得异常灵敏。
空气中，丝丝缕缕地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是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那天下午他在她身上闻到过，特别是凑得很近的时候，那香味都是暖烘烘的……
谢凝凝此刻也同样，她能听见方洵之的呼吸声，从平稳变得突然有些重，大概是刻意在忍耐什么，又变成了极慢的带着某种压抑的深呼吸。
谢凝凝莫名脸发热，耳朵更加灵敏的捕捉着方洵之那边的动静。
就一间屋，俩人距离并不远，她还能嗅到独属于他的气味，好像是干净的皂角味，又像是太阳的气味。
谢凝凝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喜欢到想把他的气味沾染到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不止脸，身上都热了，谢凝凝有些受不住的悄悄踢了被子。
“怎么了？”方洵之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凝凝哪好意思说？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生后只要靠近方洵之就会心跳加速脸发热，就跟得了病似的。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说她不知检点？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方洵之听见她呼吸不对，忍不住问。
谢凝凝心里一松：他都帮她找好理由了……
“嗯……有点热……”谢凝凝小声说道。